反複清理了數十次,李亭曈還是不放心,於是用水漱完口,便彎腰湊到半夏手上的腿邊上,想要替她吸出蛇毒。

半夏嚇了一跳,掙紮著不讓李亭曈這麼做。

剛一動就被她按住了:“別亂動,也別激動。這麼做隻會加速血液循環,毒發更快。”

半夏知曉厲害,便沒敢再動,隻是小聲地說道:“少夫人,這不合規矩。”

李亭曈瞪了她一眼,眼眶紅紅的,看著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

她故作凶狠地說道:“我是主子,我說的話就是規矩,你老老實實聽話就是。”

半夏知道她的心意,也跟著紅了眼眶。

李亭曈替她將剩餘的蛇毒吸了出來,一邊吸一邊漱口。

她可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別半夏中毒了她這個救人的也中毒了,那就糟糕了。

直到她用自己淺薄的醫學經驗替半夏處理完蛇毒,大夫終於來了。

一見到老大夫,李亭曈先給他道了個歉:“不好意思大半夜還麻煩您跑一趟,隻是這人命關天,還望您老多多包涵。”

老大夫聽了這話心下頓時暢快了幾分。

行醫最怕的不是臨時出狀況,而是胡攪蠻纏的病患。

見他沒有生氣的樣子,李亭曈便鬆了口氣,把自己剛才做的事情都給他說了一遍。

“處理得很及時,這銀環蛇可是劇毒啊。”這個老大夫是土生土長的南嶺人,處理過的蛇毒病患不計其數。

但做得這麼好的還隻有這一位。

“大夫,接下來要怎麼處理?”李亭曈比半夏緊張多了。

畢竟半夏可是為了她才受傷的,若不是半夏,她現在恐怕早已喪命於蛇口之下了。

“你讓她服的藥是什麼藥?”老大夫問道。

他怕自己開錯了藥,到時候有衝突。

“我也不知道,這是家裏人給我準備的,隻說可以解蛇毒。”李亭曈搖了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藥的成分是什麼。

“可否讓老夫瞧瞧?”

“自然可以。”李亭曈連忙將藥從懷中掏出,倒了一粒給老大夫。

老大夫嚐了一口,眼前一亮。

“這藥不錯,不知是何人所製?”

“製藥人乃當朝太醫院院判李今庸。”李亭曈報出了師傅的名字。

“原來是李神醫的藥,怪不得!”老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有些感慨。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給你開內服的藥了,給你開幾幅外敷的藥就行了。這藥你繼續讓她吃,吃夠三日,若是無異常,便大好了。”老大夫沒有把藥丸還給李亭曈的意思,將它握在了手中。

“多謝大夫。”李亭曈聽了這話總算放下心來。

送走了老大夫,李亭曈將半夏腿上的布帶解開,命人找了塊木板來,將半夏抬回了她的屋子。

半夏正欲拒絕,想要自己走路,卻被李亭曈製止了。

“你現在還是少動的好,不然有餘毒沒清理幹淨,到時候跟著血液流遍你全身,你變成傻子了怎麼辦。”李亭曈恐嚇到。

半夏哭笑不得,她也是醫者,這些道理她自然知道。

見少夫人這般擔心她,最終還是老實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