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內,李亭曈看著被蛇爬過的床,先前那一幕又浮現在她腦海裏,她渾身上下頓時冒起了雞皮疙瘩。

“扔了扔了都扔了,我不要睡那上麵。”李亭曈帶著哭腔嚷嚷道。

下人們連忙把被子枕頭全都收走,再用熱水替她把床都擦了一遍,換上了新的床單被子,再給整個屋子都點上了煤油燈,把屋子照得跟白日一樣亮堂,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

李亭曈洗了澡回來,看到這一切才肯再次坐到床上。

這一折騰,一晚上便過去了。

李亭曈迷迷糊糊睡著,再次醒來便是日曬三竿了。

吃飽喝足,李亭曈去看了半夏,見她一臉凝重,便開口問了起來。

“在想什麼呀?”

“在想那條蛇。”半夏若有所思地說道。

“別提了,我瘮得慌。”李亭曈雙臂交叉抱住了自己。

她現在可聽不得蛇字,一聽就能想到昨天夜裏自己和蛇親密接觸的場景,渾身便不自覺地冒出雞皮疙瘩。

“我分明日日給院中做了驅蟲,怎麼會突然來一條蛇呢,還是劇毒的蛇。”半夏有些不解。

聽半夏這麼一說,她也覺得有些奇怪。

他們入住這麼久,半夏一直在給屋子做驅蟲。除了偶爾有些蚊子,其他什麼蟲子她都沒有見到過。

怎麼昨夜忽然來了一條蛇,而且隻在她的屋子裏出現了。

“況且銀環蛇雖為毒蛇,但是性情還算溫和,隻要不主動攻擊它,它是不會傷人的。昨夜我分明沒有主動傷害它,它卻先攻擊了我。我能感覺到它有些不對勁,可哪不對勁,我又說不上來。”半夏繼續提出自己的疑惑。

李亭曈咬著唇,有些想不明白。

按照半夏這個說法,這蛇不像是自己來的,倒像是有人刻意為之。

“可是若是人為的,會是誰呢?”李亭曈喃喃自語。

她來這兒才多久,壓根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呀。

“總感覺像是有什麼陰謀,咱們這幾日再警惕些吧。”半夏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嗯。”李亭曈點點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拍腦門道:“我知道可以問誰了。”

“誰啊?”半夏有些迷糊。

“阿策肯定給我留了暗衛暗中護我,我找他們問問就知道了。”

“好!”半夏連忙點頭。

李亭曈將院中的仆人都趕到了前廳,隻留了她和半夏兩個人。

“咻咻-咻咻咻咻。”吹起約定好的暗哨,暗衛無夜和無欲連忙現身。

“屬下參見少夫人。”二人同時向李亭曈行禮。

“起來吧起來吧。我想問問你們,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李亭曈皺著眉頭問道。

“屬下罪該萬死。”剛剛起身的兩人又跪了下去。

李亭曈有些無奈,擺了擺手道:“有話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知道嗎。”

無夜和無欲羞愧地站了起來。

主子給他們安排了保護少夫人的重任,他們卻將少夫人陷於危險之中。

若是昨夜少夫人出了什麼事,他們可真是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