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誤會已經解開,宇文晟又有了新的打算,自是跟著鳶兒去了她家,打算先看看情況。
小吉悄悄附在鳶兒耳邊問道:“娘,你跟這個大叔怎麼忽然又和好了?他剛才好凶啊。”
鳶兒看了宇文晟一眼,急忙訓斥,“不許如此無禮,你要稱呼他……公子。”
宇文晟微微一笑,溫柔眼眸內仿佛有細碎陽光閃耀,對小吉道:“我姓盛,你叫我盛叔叔就好了。”
此言,也是在隱晦的提醒鳶兒。
一時到了鳶兒家,她拿鑰匙打開簡陋的房門,推門進去,是一座小小的院子,不過幾步大小,一明兩暗三間房屋,廚房和廁所俱是茅草搭就,顯然,鳶兒的日子並不寬裕。
“這……寒酸得很,殿下,啊不,還請盛公子莫要嫌棄。”鳶兒神情有些局促。
宇文晟的性子,曆來是有些隨遇而安的,不然也不會輕易放棄了唾手可得的皇位,便是如今做的種種安排,不過也是因為實在給宇文昊逼得狠了。
且,鳶兒越是樸實本分,他越是信任,於是他再度微笑,“無妨。”
鳶兒有片刻失神,要知道昔日宇文晟就是大瀚皇室有名的美少年,就算此時戴著麵具,一雙眼睛卻仍是燦然生輝。
不過她隨即就回過神來,“公子屋裏坐吧,我那口子去給人幫工去了,大約晚間才會回來。”
宇文晟聽了,不免有些躊躇,他既有心要用這個鳶兒,自然也希望能見見她的相公,可是晚上的話,似乎時間有點太長了。
小吉此時已經忘記了剛才宇文晟的凶惡,高興的去裏屋拿出一個小小木船,舉到宇文晟麵前,“大叔你看,這是我爹爹給我做的,好不好?”
木船十分精致,看起來就像是按真船比例縮小一般,所有零碎配件應有盡有,宇文晟倒是沒想到,鳶兒的相公還有這份兒手藝。
鳶兒摸摸兒子的頭,“什麼好東西,到處給人家炫耀。”
一麵又對宇文晟道:“他呀,手藝是好,就是人太老實了,一點都不知道跟人家講價錢,不過,我也就是看上他這份兒老實,人好,比什麼都強。”
宇文晟沉默點頭,確實,人好,比什麼都強,鳶兒做過宮女,皇宮裏什麼人都不缺,就是缺好人,她既對自己相公有這樣的評價,想來那人是靠得住的了。
略坐了片刻,宇文晟決定改天再找機會過來,反正安若顏出宮的日子還早,準備的時間多著呢,就站起來準備告辭,鳶兒尷尬的搓著手。
“您來一次,連杯茶也沒喝上,主要是也不敢隨便給您用什麼。”
“無妨,你既是伺候過顏兒的,咱們就是自己人,不用太拘束了。”
“哦,是。”鳶兒急忙點頭,對於宇文晟和安若顏的往事,她也略有耳聞。
心下不免又牽掛安若顏,低聲道:“不知賢妃娘娘如今怎樣了。”
宇文晟眸光閃動,“她……過得不太好。”
鳶兒已經憤憤不平的道:“我就知道,安淩雪是一定會欺負娘娘的,皇上又不肯站在娘娘這邊,我真是想不通,娘娘那麼漂亮又那麼善良,出身又高貴,那個安淩雪給她提鞋都不配,皇上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