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宇文晟起疑,實在是這個女子太奇怪了,這樣巧合的遇見她,救了她的兒子,而且,她看上去還不像個普通人。
大瀚皇朝風氣開放,大戶人家的小姐少奶奶,單獨帶著兒子出來的不是沒有,隻是一般都會帶著冪籬,且,衣飾也會較為華貴。
眼前的女子,穿著簡單的青布裙子,最值錢的也不過是耳上一對金丁香的耳環,顯然家境不會太好,舉手投足卻透著一股無法形容的貴氣,這太不正常了。
就連這個兒子,宇文晟都懷疑是假的了。
這一懷疑上,他就越來越覺得不對,凝神靜氣的戒備著,那女子聽見問話,有些莫名其妙的轉過頭來,麵上還帶著一絲尚未消失的笑意,下一秒,卻已經被一柄雪亮匕首抵住了咽喉。
其實,劫持那孩子是最好最見效果的,但是宇文晟卻擔心這個孩子是臨時找來的,不如直接威逼正主來得有效。
“你說,誰派你來的?”宇文晟又問了一遍。
若是單純隻有這個女子他並不害怕,他擔心的是有人埋伏在這附近,隻好先發製人了。
“公子……”那女子嚇壞了,頓時臉色蒼白,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相比之下,這個兒子卻是虎頭虎腦的,撲過來抱住宇文晟的腿,“大叔,大叔你幹什麼呀?你為什麼拿刀子指著我娘?”
宇文晟殺氣騰騰的一笑,“你娘?”
他帶著人皮麵具,臉上神情不是很明顯,眼中卻是殺氣四溢,小男孩被嚇住了。
那女子畢竟愛子心切,本來還很害怕呢,如今看兒子害怕,她頓時就生出一股勇氣,對宇文晟道:“公子,你有話好說,莫要嚇著孩子,奴家就是這京城的普通良家婦女,實在不知道公子問的是什麼意思。”
“京城的普通良家婦女?小門小戶出身,怎可能有你這般言談舉止?”
那女子恍然大悟,忙道:“原來公子是指的這個,奴家十三歲時經采選入宮,二十五才被放出來,時常也有人因為奴家的言行而對奴家另眼相待呢。”
大瀚皇朝後宮確實有這樣一條規矩,宮女年滿二十五歲可以自願出宮,也可以選擇終身留在宮中,但是這一條規矩不少人都知道,實在不能證明什麼。
“這麼算起來,你足足在宮裏待了十二年,都伺候過哪些主子啊?”
那女子顯然不知道麵前這個年輕公子到底想知道什麼,隻是如今自己被人所製,不敢不回答。
“奴家名叫鳶兒,入宮經過培訓後先是分在了禦花園做粗使宮女,因為奴家的父親是花農,奴家懂點蒔花的手藝,被德妃娘娘瞧中了,在她那裏打理花草,先皇駕崩以後,德妃娘娘成了德太妃,搬離了興慶宮,卻沒有帶走奴婢,奴婢就留在了興慶宮裏,繼續伺候安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心腸狠毒,不不不,奴婢說錯了,不是狠毒,是貴妃娘娘禦下比較嚴,奴婢不小心剪壞了娘娘最愛的一株蘭花,娘娘就要打殺了奴婢,是賢妃娘娘救了奴婢,還把奴婢調進她宮裏伺候,一直到半年之後奴婢年齡到了,才被放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