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盧夫人又是一臉為難,“家裏沒多少錢了,你知道的,你舅舅他們可是一大家子人,又沒個進項,京城樣樣都貴……”
安淩雪扶額,別人家姑娘進宮,娘家都是大把的給銀子,好做為宮內的使費,她可倒好,要源源不斷的往娘家搬運,可要是不給,自己舅家過得太寒酸了,自己不也丟臉不是?
安淩雪歎著氣,卻又無可奈何,等盧夫人出宮的時候,又跟往常每次進宮一樣,帶著兩大車的賞賜走了。
晚間,宇文晟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興慶宮。
他穿了一襲黑色的夜行衣,越發襯得麵如冠玉,一雙眼眸比天上的星子還要明亮,他也不跟安淩雪廢話,開門見山的道:“我要送給貴妃一樁絕大的好處,不知貴妃想不想要?”
“除了兒子,你還能給我什麼大好處?難不成你還能保我兒子將來做皇帝?”安淩雪原意不過是想諷刺宇文晟,如今此人可算是徹底的要流落江湖了。
沒想到宇文晟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道:“當然能。”
安淩雪眸光一凝,隻聽宇文晟繼續說道:“隻要保證宇文昊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將來他駕崩,除了這個孩子,還有誰有資格當皇帝呢?”
“你……”安淩雪神情怔了怔,驟然覺得自己跟宇文晟十分心有靈犀,凝望著他水光瀲灩的眼眸,安淩雪有片刻失神。
當初若是嫁給他……
宇文晟打破安淩雪的想入非非,從懷中取出一個玉色小瓶,聲音沉穩,“這個藥你分三次給他服下,就可終生不孕。”
安淩雪接過來,她的手觸碰到了他的手,那溫暖柔軟的觸感讓她心頭一蕩,她順勢握住了,抬頭做出一個勾人心魂的嫵媚笑容,“為什麼這樣幫我?”
聲音也是十足的魅惑。
宇文晟卻絲毫不為所動,將自己的手從她手裏掙脫,“第一天就跟你說過了,做這樁交易是為了救顏兒。”
顏兒,叫得倒是親切!
安淩雪心底暗暗咬牙,果然不愧是兩兄弟,看女人的眼光都是一致的,那個安若顏有什麼好?她還不肯死心,輕笑著又問了一句,“你冒這樣大的風險,給了我絕大的好處,僅僅是為了幫她嗎?”
她此時離得宇文晟極近,幾乎伸出手去就可以環住他的腰,她是這麼想的,不由自主的就這麼做了,把臉龐貼在宇文晟胸膛上,“晟哥哥……”
宇文晟想都不想一把將安淩雪推開,慣常柔和溫文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薄怒,“請貴妃自重。”
安淩雪冷不防被推開,踉蹌了幾步,因踩住了裙邊,不留神跌倒在地,好在地上鋪了厚重的地毯,沒有受嚴重的傷。
她一直想等宇文晟把她扶起來的,可是半晌沒有動靜,抬頭一看,室內早已空無一人,鋪了銀紅撒花桌圍的圓桌上,一個玉色小瓶格外刺眼。
她隻得自己坐起來,心裏又納悶這麼大的動靜,伺候她的人死哪兒去了?
要知道地上便是鋪了地毯,她剛才倒地的動靜也不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