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一看,華兒和貴兒俱都軟倒在地,安淩雪皺著眉頭去試了試鼻息,還是活的,大約是中了某些迷藥,她冷笑一聲,“既然會用迷藥,幹嘛不迷暈了乾清宮的人,把那個賤貨帶走?”
想到宇文晟的絕世風姿,一時又有些心旌神搖,再想到他自幼就愛慕安若顏,心下又覺得不爽,打定了主意要去找安若顏的麻煩。
好容易忍了一夜,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帶了宮女太監們就去了乾清宮,天色有些陰陰的,好像隨時都會下雨,安淩雪乘了轎輦,趁人不備把玉瓶拿出來看了一眼,又塞回懷中。
直直的闖進乾清宮西暖閣,卻沒看見安若顏的影子,她懷著雙重的醋意過來,一時撲了個空,不免更加怒不可遏,叫過郝忠義劈頭就問,“安若顏那個賤人呢,哪兒去了?”
郝忠義被她的氣勢嚇了個半死,也不敢分辯什麼,縮著脖子道:“小主今兒個精神好了些,說是想出去走走,這會子大約在禦花園吧。”
“嗬,精神好了些?”安淩雪冷笑,“不是說傷勢挺嚴重的嗎,這才幾天啊就能出門了,本宮看她也沒受什麼傷吧,這是想趁機邀寵呢!”
她一心一意要拿安若顏出氣,說完這句話立時返身出來,坐了轎輦吩咐去禦花園。
自咽喉和手掌俱被安若顏刺傷,宇文昊連著幾日沒有去見她,更沒有去後宮,此時才剛剛歇息了一會,聽見動靜少不得問了一句,李多憫忙道:“方才是貴妃娘娘來了,大約是去看安才人的,因才人出去散心去了,娘娘又走了。”
宇文昊點點頭沒有說話,李多憫摸不清他的想法,也不敢多嘴。
宇文昊靜坐了片刻,抬起左手展平了觀看,血是早就凝結了,那洞卻還沒有長好,看起來有些猙獰,他用右手拇指在上麵使勁按了一下,鑽心的疼痛。
這樣疼著也好,他無聲的笑了一下。
安淩雪走進禦花園,對於安若顏素來的喜好她了如指掌,吩咐轎輦直接去縷月開雲館,那裏正對著碧波池,夏日裏總是盛放著大朵的荷花,安若顏從前最喜歡去那兒。
剛走到湛清橋,遠遠的就看見那裏有幾個穿紅著綠的人,想來都是些宮人,她也不在意,等走得近了方看清楚是安若顏,帶著墨香並其他幾個宮女。
幾個人聽見動靜,轉頭看見是安淩雪,紛紛跪下行禮,口稱,“見過貴妃娘娘,娘娘吉祥。”
唯有安若顏背對著她靜坐,望著碧波池內的湖水,仿佛在發呆。
安淩雪這一氣可是非同小可,對華兒使了個眼色,華兒便道:“大膽,貴妃娘娘在此,還不速速跪下請安?”
安若顏緩緩轉過頭來,安淩雪心中一震。
原就是容色傾城的美女,此時大約是因為身子還虛弱的緣故,整個人又平添了一股我見猶憐的氣質,一雙眼眸淡漠清幽,卻帶著讓人無法逼視的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