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景霍然睜大眼睛,“二哥,你這話又是何意?”
宇文晟不答,卻是慢條斯理的分析起謝文澤逃脫的事情來。
“如今北狄虎視眈眈,一心要雪百年前被武宗皇帝滅國的恥辱,幾個兒子個個都精明強幹,這謝家曾是我大瀚第一世家,文采精華謀略出眾,這樣的人去了北狄,若是被北狄王室延攬,假以時日便是大瀚皇朝的頭號心腹大患。”
宇文景點頭不迭,“是了,必然是北狄人出手救走了謝文澤,這些人真是狼子野心。”
說著又好奇的看向宇文晟,“隻是二哥有些鹹吃蘿卜淡操心了吧,大哥必要置你於死地,若果然北狄人來攻,二哥你正好也跟北狄人合作一番,指不定還能換回來些額外的好處呢。”
想了想又嗤笑一聲,“二哥文韜武略,且之前又曾被父皇當做太子培養,對我朝各方麵了如指掌,若是去了北狄,必然比那謝文澤更受重視。”
他挑釁一樣的對宇文晟道:“您說是不是,二哥?”
“父皇自幼教導我們,既然為人君,受天下萬民供養,自然要對他們負起責任來,保他們一世安穩,萬不能為了一己私利,而置百姓於不顧,若有人有此想法,必然是我大瀚皇朝頭一號敵人,人人得而誅之。”
大約是風有點大,宇文景隻覺得冷,渾身起了些雞皮疙瘩,對錦瑟道:“倒酒,今兒個本王有貴客,不醉不歸!”
錦瑟端起麵前的銀質酒壺,緩緩將內中淺褐色的液體注入杯中,上好的和田玉酒杯,其實跟這液體不是很搭配,宇文景嗤笑一聲,“這酒該用個琉璃杯,我這姬人沒見過世麵,大約是被二哥給嚇著了,二哥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他刻意的把京城第一名妓說成是沒見過世麵的小女人,宇文晟卻是絲毫沒有反應,他連頭都不抬,隻是把玩著手裏的杯子,長長的睫毛掩映下來,看不清思緒。
“這是蜜色酒啊,我記得這酒可是謝家的不傳之秘。”
“謝家富貴了幾百年了,幾乎跟我朝同壽,俗話說三代穿衣四代吃飯,他們家的饌飲自然也是極精致的,這蜜色酒也不算什麼,二哥你前半輩子也是精於此道,怎麼如今是流落得久了,連這個也覺得驚奇起來了?”
“倒不是驚奇這酒,隻是覺得六弟果然好能耐,連人家的秘方都能弄了來。”
“嗐,這算什麼呀,謝家倒了台,主子都死絕了,下人可還得活命不是,別說這酒了,就是昔日名滿天下的謝家私房菜,你要是想吃我這裏也是辦得來的。”
宇文晟轉動酒杯,“六弟好享受,隻不知若是金鑾殿裏的那位聽說了謝文澤還活著的消息,六弟又當如何,可還有心情喝酒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