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皇上,德妃娘娘現在看著還好,傷勢並不嚴重,隻是這些時日大喜大悲的,難免精神上受的刺激多了些,所以……”
“所以什麼,別吞吞吐吐的。”
“是,臣擔心娘娘的心理狀態,以娘娘現在的狀態來看,情緒上可能反複會比較大,具體的表現就是容易喜怒無常。”
“哦。”宇文昊倒也不覺得這算是什麼毛病,宮裏頭的主兒,有幾個是心態平和好伺候的?喜怒無常算什麼呀。
隻聽得陳洪烈接著說道:“若是情緒反複也沒什麼,隻怕時間長了會導致精神衰弱,失眠多夢少食,慢慢的耗幹淨氣血,再往後……”
陳洪烈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沒有繼續往下說,這也是宮裏頭的規矩,凡是涉及到壞事的時候,是從來不會明著說出來的。
“可有醫治的辦法?”
“有,隻是娘娘需要靜養,不能見外人,更不能再受任何刺激,臣會每日過來請脈,時刻監察病情。”
宇文昊忽然想起一件事,“德妃自己就精通醫術,她對自己的狀況難道沒有絲毫察覺嗎?”
陳洪烈苦笑了一下,“皇上,杏林界有個說法,醫者不自醫。”
“還有這種說法?”宇文昊頭一次聽說,不免有些好奇。
“回稟皇上,一般來說呢醫生對於醫理藥理都是比較明白的,給別人看病會對症下藥,可是麵對自己時,就容易產生顧慮,故古書有雲,孫時有綿疾,吾醫之立愈。諺曰:‘醫不自醫。’誠自醫之,黃岐扁佗至今何可也。”
宇文昊抬起一隻手,“好,德妃的病症就交給你了。”
“臣謹遵皇上旨意。”
出了這麼一件意外,兩天後的宴會安若顏自然是無法出席了,安淩雪如願以償,好好過了一把女主人的癮。
安若顏聽說她以不墮天朝威嚴的名義,趁機向宇文昊要求把自己的九龍七風冠升格為九龍九鳳冠,這是大瀚皇朝前所未有的尊榮,亦是前所未有的禮儀,宇文昊居然同意了。
又聽說安淩雪在宴會上大大的出了一場風頭,暗示自己是大瀚皇朝未來的皇後,肚子裏的兒子是帝位繼承人。
對於這些閑話八卦,安若顏一笑置之。
無論宇文昊是怎麼想的,都跟她無關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用不了四個月,她就可以離開這座令人窒息的皇宮了。
在陳洪烈的安排下,她的“病情”開始反反複複,心情也是時好時壞。因郝忠義當值的時候應承的略慢了些,她就大發雷霆,執意要把郝忠義趕走,誰勸都不聽。
“這樣的奴才,本宮是要不得了,讓他從哪兒來就滾回哪兒去!”安若顏指著郝忠義,滿臉漲紅氣都喘不勻了。
“主子,奴才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主子聲音太小,奴才一時沒聽見啊。”
郝忠義的辯解更是讓安若顏惱怒,她拔下頭上的一丈青,沒頭沒腦的就往郝忠義身上臉上刺過去,“你還敢狡辯,你還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