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凡修嘴角抽搐了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教訓他。

木無枝語氣泛酸,薑凡修哭笑不得。就在這時金霖醒了,睜開惺忪的雙眼,金霖見屋內的三個大男人盯著自己,不由得尷尬起來。

“你醒啦!”木無枝非常激動,又擺出那種得意的表情,以為是他拿回來的雪青丸起了作用。

青都趕緊走近,金霖啞著聲音問:“大哥,你還好嗎?”

青都眼眶含淚點了點頭。

金霖也點頭回應,忽的突然看見青都身後的薑凡修。

“我已經沒有事了,你們都回去歇著吧!”金霖說著將自己蒙在被要說話子裏,掩住臉。

薑凡修皺眉,他這次明白了金霖的意思。凡人遇到難解的問題,都是有神來指點。而高貴的神就隻有自己,如果想通最好,如果沒有想通,就隻能自怨自艾,永遠活在那個難題之中。因為神是孤獨的,不會有人來告訴你。

木無枝說道:“沒事金霖,我不困,我陪你。”說完,又嬉皮笑臉的坐在金霖的床邊。

青都見薑凡修呆呆的望著金霖出神,暗歎口氣,先走了出去。

薑凡修想要說話,還沒開口。木無枝走了過來,拉著薑凡修就走。“上神啊,剛才金霖說要喝湯,你去叫青都煮點。”

薑凡修被木無枝很大力的拉出去了,不一會,木無枝又回到了屋內。對金霖說道:“他已經走了。”

金霖這才鑽出被子,剛才不想讓薑凡修看見自己,又不好意思將薑凡修趕走,幸好木無枝能聽懂她心底的聲音。金霖看了一眼窗子外麵,天已經黑了,一輪彎彎的綿月掛在天上。將漆黑的夜空照的亮亮的,金霖看著自己的雙手,好像上麵沾染了鮮血。回想那時候自己殺人時候的情景,金霖害怕極了。那個真的是她嗎?殺了肅寧之後,還冷靜的去為青都吸毒,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這樣冷漠的她對於金霖來說實在是太陌生。

之前,金霖知道是自己親手殺了肅清的時候,每次夢魘都為自己找理由,想著自己是被金狐控製才會那樣做,並不是出於自己的本意,但是殺肅寧,完全是出於他的本意,而且當時的自己是一心想要肅寧去死。這樣冷血的自己,使得金霖感到厭惡!

“瞎想什麼?如果你現在不把他殺了,以後他就是個麻煩。那個肅寧一心想要你死來獲取你體內的金狐之力,你不知道嗎?”

金霖不做聲的笑笑,心裏想些什麼都被人家猜到了啊,於是說道:“他想要金狐之力給他就是了,何必大動幹戈,非要之我於死地呢?”

“你不會還不知道吧?你體內的金狐之力已經與你的血肉連到一起,拿出金狐之力就等於是殺了你啊!”

看著金霖一臉不相信的表情,木無枝問道:“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原來是這樣。可是,可是上次二姐拿走了我的金狐之力,我並沒有出什麼事情啊!”

“你說那個魔尊蒲蘭?”木無枝見金霖點頭於是說:“自從我遇見你,便一直陪在你的身邊,那次的事情我也是看見的。那次,蒲蘭隻是將你的金狐之力封印,就把你送回了青丘,哪裏做過什麼傷害你的事情?”

雖然當時的自己還隻能模模糊糊的看見,但是絕對不會看錯。蒲蘭隻是有意嚇唬金霖,並沒有真正想要去傷害她,這一點連當時的木無枝都看的出來。

“難怪,難怪肅寧一回來,大哥便要帶我走,原來大哥是怕肅寧加害於我。”

不過,現在被木無枝這麼一說,金霖是更想蒲蘭了。畢竟,她是蒲蘭帶大的!有了那麼多年的感情,且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接著金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所以,我體內還是有金狐之力是嗎?”

木無枝邪魅的眸子在黑夜中閃閃發亮,微微上翹的嘴角說:“是。”

金霖一怔,原來是這樣。難怪自己的毒這麼快就被解了。

“喂!你的毒可是我解得。”

金霖無奈的點了點頭。

蒲蘭何不是在想金霖呢,一杯酒接著一杯酒,蒲蘭的腹中被燒得有些疼痛,可是一想到金霖白皙的臉上的那道醜陋傷疤,蒲蘭心痛不已。回想當年她還是青冥的時候,第一次接到尚在繈褓中的金霖,就發誓一定要對她好一輩子,可現在,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呂戰走了進來,一把奪下了蒲蘭的酒杯。蒲蘭厲聲喝道:“還給我!”

可是呂戰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轉身將酒杯中的酒倒掉,倒了一杯茶水遞給蒲蘭,誰知蒲蘭樂嗬嗬的接過杯子,將一杯水全都潑在了呂戰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