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沉思了一會兒,問道“布局?”
“西夏間諜從來不會泄露任務,他們不會傻到去籠絡我大唐的百姓,其目的就是為了混淆調查的方向。如果陛下因為此事,而遷怒鳳棲樓的無辜百姓,到時候民間謠言四起,就正好中了徐娘布下的圈套。”
秦王的話引起了文宗的思量,西夏的間諜最擅長的事情就是策反。
但是有無證據,可以直接證明,文宗臉色微變,接著道:“皇兄此言,可有證據?”
“陛下若不信,可宣大理寺少卿上殿,今夜與微臣一同前來,現在就在殿外等候。”
秦王似乎早有準備,就等文宗這麼問了。
“宣大理寺少卿上殿!”
一聲冗長的喊聲,徐劍南身披官服走了進來,對著坐在龍椅上的文宗跪下。
“卑職,大理寺少卿徐劍南,參見陛下。”
“徐愛卿平身,這蘇雲瑾和董霓裳,可是我大唐百姓?”
“啟稟陛下,蘇雲瑾,半月之前初到長安,在戶部存有戶籍證明,僅僅去過鳳棲樓一次便不見蹤跡。相比之下,鳳棲樓的清倌人董霓裳更有嫌疑,此女子在十六年前江南那場雪災流落到的長安,後來被鳳棲樓的徐娘所收養。據大理寺檔案記載,二人均無作奸犯科的案例。”
“那二人現在何處?”
“幾日前,大理寺的線人曾在北門城外見過蘇雲瑾,緊隨其後,得知蘇雲瑾與董霓裳,便藏身在離長安城不遠的東廬村。其消失的目的,恐怕就是擔心相府的報複。”
“火速派人去緝拿二人,不得有誤!”
聽得文宗這麼說,徐劍南剛想說些什麼,就被秦王打斷。
“且慢!”
看著站出來的唐祈武,文宗不解:“皇兄?”
“陛下,這二人還不可緝拿。且聽大理寺少卿說完,在決定不遲。”
秦王對著徐劍南使了一個眼色,徐劍南才接著說道。
“根據線人偵查,事後徐娘並沒有到東廬村找過蘇雲瑾,所以這兩人並不是西夏間諜。”
“那萬一他們是利用往來信件聯係,又或者是徐娘為了保護他們二人,徐愛卿怎麼能肯定他們就不是西夏的間諜呢?”
“陛下可還記得半月前,楊柳巷發生的那一具無名屍骨的奇案。”
“略有印象,不是說調查清楚了嗎?難道大理寺又翻案了?”
“卑職原本以為也是調查清楚了,可是在事發之後,大理寺與秦王府攜手追捕徐娘,在城外卻遇上了一批賊人,全部官差皆命喪賊人的手下。其作案手法,便和半月前無名屍骨一樣。而且我們在死者的身上,發現了一道奇怪的痕跡。”
說到這裏徐劍南不免停了下來。
“什麼奇怪的痕跡?”
“陛下恕我無罪,卑職才能說。”
文宗目露思忖之後便道:“恕你無罪,盡管說來。”
徐劍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忐忑的回道。
“那道痕跡,像極了二十年前,南北鎮衙司白禦風的奇門八劍!”
徐劍南話音剛落下,黃邪卻睜開了眼睛。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
除了秦王之外,其餘的人都一臉的驚駭之色。
文宗的臉色更是差點了極致,手裏捏著奏折都變了形狀。
在皇宮內,有兩個不能提的禁忌。
一是七皇子,二是白禦風。
二十年前,身為鎮衙司的白禦風與七皇子密謀造反,血洗長秋殿,劫走了蘭揚公主。行跡敗露後,逃離的七皇子被抓捕,如今關在不見天日的地牢。
而白禦風卻銷聲匿跡二十年,毫無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