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韓伯伯如實回答,讓我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想我可以找到辦法!”
為了韓紙鳶的病,韓君祁更是找遍了天下的名醫,就連妻子秦煙都是為了此事故去。可以說,歸根結底,這都是韓紙鳶的頑疾害的。
問過無數的醫師,個個都說藥石無醫,韓君祁已經失望透頂。如今,竟然有人在他麵前說可以治好,怎麼能讓他不激動!
“好好好!”韓君祁連說了三個好,深吸了一口氣,恢複了神態。
“紙鳶確實在兩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當時也吃了很多藥,也不見好轉。”
“那過後的情況是不是這樣的,韓小姐到了會說話的年紀,是不是每次想跟你們說話,她就會指著自己的喉嚨?”
“你怎麼知道?”
韓君祁愣住了,這都是二十年的事情了,除了那些醫師才知道,蘇畫是怎麼知道的。看起來他跟韓紙鳶的年紀也差不多,根本不應該知道的。
“韓小姐能聽見,但是不能發聲,對不對!”
“對!”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蘇畫喃喃的說著,看著麵前一臉期待的韓君祁。
“韓小姐的頑疾是於年幼時,生病後高燒或藥物導致,可能是燒壞了聲帶,所以那時候她總是指著自己的喉嚨。由於聲帶沒有修複,韓小姐始終無法開口,就算開口也隻是咿呀的聲音。所以韓小姐變得越來越孤僻,她漸漸的畏懼了說話,甚至嚴重到不想以真麵目示人。這是心理壓力,並不是說她真的不能說話。”
蘇畫說得很認真,韓君祁雖然不知道什麼是聲帶。不過他能預測到韓紙鳶的小時候發生的事情,韓君祁就覺得事情還有挽回的地步。
他的眼裏有了一種叫做希望的東西:“你的意思是...紙鳶還是有可能說話的!”
蘇畫看向了怔住的韓紙鳶,重重的點點頭。
“隻要韓小姐想,她就能像普通人一樣說話。”
韓紙鳶眼角兩行清淚,怔怔的望著蘇畫。
蘇畫心裏一緊。
她想聽到這句話,已經等了足足二十年。
她真的很想開口說話,隻是一開口她就能聽到那些咿呀的聲音。
她討厭這種聲音,就像魔咒一般纏繞著她。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娘親就不會離去。
在大唐,把天災人禍都歸於上蒼的懲罰,韓紙鳶無疑是個不祥之人。若不是有著兵部尚書的父親,怕是還要遭受到更多的非議。
在學堂也是,韓紙鳶沒有交到一個朋友。
你若和別人不一樣,旁人就會覺得你是個異類。然後慢慢的排斥你,甚至背地裏中傷。
韓府也異常的冷清,沒有丫鬟下人敢大聲喧嘩,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
隻要是跟韓紙鳶接觸過的下人,不是摔傷就是生病。
就連有一次韓君祁就跟她說了一會的話,晚上就發了高燒。以訛傳訛,韓府裏更是見著自己小姐的躲得遠遠的。
久而久之,韓紙鳶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給人帶來災難的惡魔,隻要她一出現,一定會發生壞事。她開始拒絕跟人交流,也不想讓身邊最親的人受到她的影響。
他失去了娘親,不能在失去爹爹了。
為此她搬出了韓府,因為她覺得,隻要自己離開,爹爹就不會受到傷害。
韓府也能太平了。
好巧不巧,就在韓紙鳶搬出了去之後,府裏裏就很少發生怪事。一來二去,韓家小姐是個被詛咒的不祥之人,也慢慢在長安城的百姓口中流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