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吧,四個時辰而已,老夫還能堅持。”在一旁閉目養神的黃邪站了出來,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你要記住,他現在的身子不宜傳入太多真氣。如果發現排斥的情況,就馬上停手。等到毒性減弱,在為他維持。”
見到黃邪點頭,張白蟾對著墨雨璿說道:“你跟藥房抓幾幅藥,配置鎮心蟾的食物。其餘的人都退出去吧,省得打擾到了黃總管。”
張白蟾脾氣雖然差,但是受了李命的囑托,也算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房中隻留下黃邪一人,張白蟾和墨雨璿都忙著自己的事情。霓裳則戴著李允諾三人去了旁邊的偏房,一旦有需要的,也可以馬上趕到。
“允諾,村裏怎麼樣?還好嗎?”霓裳捂著小姑娘的手,憔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不知是假裝出來的,還是發自肺腑的慰藉。自從蘇畫出了事,玄公整日都在外麵忙著查找線索。
她根本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隻能在蘇畫的身邊絮絮叨叨。望著昏迷不信的蘇畫,她心如刀絞。原本安靜如水的生活,突然就變得亂七八糟。
先是蘇畫入獄,而是逃離鳳陽...短短的時間裏,就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再次見到李允諾的時候,她真的懷念起在東廬,哪波瀾不驚的生活。
“我們都很好,隻是先生師娘不在的這段日子裏,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學堂的課也被托了很久...”
“那你要肩負起班長的責任啊。”絕美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容,語重心長的說道:“相公他啊,最擔心的就是你們這群孩子了。要是讓他知道,他不在的日子裏,你們的功課做得亂七八糟,那你還不得氣死。”
在牢裏的時候,蘇畫就經常跟霓裳說起學堂裏的趣事。有時候逗得霓裳前仰後合,用他的話來說,不知道自己一個坐過牢獄的人,還配不配為人師表。
“可是我常識不夠,才華又比不上先生,根本幫不上什麼忙...”李允諾委屈的很,若不是那日非要搶手絹,或許就不會鬧出這麼多事情了。
“傻丫頭,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李允諾眼睛一紅,想起蘇畫慘絕人寰的傷勢。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霓裳的麵前,帶著哭腔道:“都怪我,若不是當初我亂來,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了,先生也不會....”
“怎麼能怪你呢!傻丫頭,你在說什麼胡話啊!”霓裳彎下身子,抱住了小姑娘,拍著她的後背。
她和蘇畫都把這群孩子當親生一般看待,又怎麼忍心責怪。
“師娘都怪我,都怪我...你打我一頓出出氣吧,看你這個樣子,允諾的心裏就好難受...”
兩人想擁而泣,縱使是一向大大咧咧的上官玲瓏,也不免為之動容。一想到蘇畫受到的傷勢,如此惡劣,在她的眼裏能活下來就已經算得上一個奇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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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安靜的書房之中,一位老者正翻閱著不知名的古典書籍。
書案上檀香嫋嫋,翠綠的盆栽小竹傲然而立。他的身後更是陳列著數不清的古玩字畫,無一不在說明了房間主人的博學之氣。
門被輕輕的推開,走進來一個黃衣服的男人。長得不算老,弱不禁風的樣子,似乎風一吹就會倒。
十分恭敬的躬著身子,對著老者行禮,就連說話也不敢抬起腦袋。
“老爺,荀家兄弟傳來消息,說最近總有些人在盯著他們。他們不知道如何處理,特來詢問。”話說完,黃衣男子呈上一封紙筏。
趙羨沒有正眼看他,翻了幾頁之後,才緩緩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這幾日荀家兄弟無論傳來什麼消息,都不要管,你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了?”
話到末尾,聲音陡然提升。
黃衣男子連忙跪下磕頭,一邊求饒一邊解釋:“老爺,小人覺得如此放縱荀家兄弟不管不顧,反而會生出禍端,這才鬥膽....”
“還要你來教老夫做事嗎?”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房間中除了腦袋叩擊在地板的聲音,就沒有了其餘的雜音。黃衣男子隻覺得頭暈眼花,血跡順著腦門流下來,一股子刺鼻的腥味。
就在男子就要磕昏死過去的時候,趙羨輕飄飄扔下一張紙筏,一句話也沒說,就邁步走了出去。
紙筏悠悠的在空中打了幾個轉,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他的眼前。
隻是短短的一行小字,鐵畫銀鉤充滿著大家風範。可黃衣男子卻沒有心思欣賞書法,紙筏上的內容卻嚇出了一身冷汗。
無有諫言,請君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