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畫對於洛陽的第一個印象,在齊錯告訴他的話中,也不難看出。洛陽卻是僅次於長安的第二大都城,洛陽的商業貿易更為繁華,是北方的中轉站,人流量不亞於長安。
看來他在市場上的腳步,得加快進度了。
萬事俱備,就等著啤酒的發酵了,還有十五天的周期。
原本他還想用玻璃瓶來盛酒,但是琉璃之術在大唐,根本就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別說原材料,連個基本的工匠都沒有。
蘇畫也隻能打消了這個念頭,以後若是有機會尋到,再說吧。
等他忙完這些,接踵而來的就是一個噩耗。
他要去北鎮衙門上任了,他的休假竟然馬上就要結束了!
“造孽啊!”
“我真的不想去衙門上班啊!”
“都怪韓紙鳶搞事,要不然我怎麼會當上這個破官!”
蘇畫躺在藤椅上,發著陣陣牢騷。
霓裳搖了搖頭,撥弄了火爐裏的木炭,又忙著手裏的女工。
邢小虎則是坐在一旁的書桌上,小短腿,在桌子下不安分的晃蕩。一邊吃著桂花糕,一邊寫著蘇畫布置的家庭作業。
這段時間,小姑娘對於學堂的生活也在慢慢融合。
也漸漸變得開朗了起來,跟蘇畫偶爾也說得上話。不經意間,似乎已經成為了雲霓草堂的一份子。但是對於霓裳,她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害怕。
“娘子,我感覺我有點頭疼,要不然明天我....”
蘇畫剛想說明天能不能不去,霓裳淩冽的眼神就遞了過來。仿佛再說,你要是敢不去,老娘就把你大卸八塊。
話到嘴巴,就變成了:“明天早上,我想吃清淡一點小菜。”
“妾身知道了。”
回答過後,又忙著手裏的活計。
邢小虎看著蘇畫吃癟的模樣,隻覺得好笑。每當蘇畫意氣風發的時候,總是被霓裳治得服服帖帖。
“笑什麼!再笑,明天讓你師娘指導你的功課。”
一聽到師娘二字,小姑娘虎軀一震。連忙低下腦袋,在紙上寫寫畫畫,不敢在看蘇畫的囧樣。
哭什麼!再哭就把你丟出去,門外專門有吃喜歡哭鬧的小孩子。
霓裳的名字,就跟一些熊孩子家長的話同理。
不得不說,這一招百試百靈。
蘇畫還沒有得意三秒鍾,霓裳的手就捏住了蘇畫的耳朵。
“蘇雲謹!你長能耐了是吧!”
“說了多少次,不要拿我的名字嚇小虎!”
“你給我進來,我跟你好好說教一番。”
就是因為蘇畫從中作梗,她的邢小虎的關係才一直這麼僵硬。想到在孩子麵前,應該給相公留點麵子,所以每次霓裳都是拖著蘇畫進房訓斥。
“小虎,救我!”
望著蘇畫被拖走,向自己發出的求教信號。小姑娘剛想開口,一接觸到霓裳的眼神,她整個人的都慌了。隻能坐在位置上,選擇了袖手旁觀。
屋子內傳出一陣哀嚎,隨即就是蘇畫的呼救聲。
“娘子!不要啊!我知道錯了!”
“救命啊!謀殺親夫了!玄公!救命啊!”
鐵匠鋪的老人喝得酩酊大醉,仰頭看向了草堂的方向。
輕輕的吐出兩個字:“活該!”
又繼續趴在了桌子上,做著他的春秋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