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沐休日,所有孩子都可勁兒地撒著歡,當然,就算撒歡也不會有人撒到學堂附近來,畢竟夫子的存在,在學生心裏始終是一尊壓人的大佛。
用過午飯,薑蟬和阿時閑得突發奇想,呃,主要是薑蟬突發奇想,想要做張吊床躺躺。
於是,兩人選了個樹蔭不是那麼濃密的地方,然後一前一後,動作迅速地做好了兩張簡單又頗具特色的吊床。
看著自己的成果,薑蟬不由自主地陶醉了一番,然後自誇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這手工手藝絲毫不見生疏,還是這麼的好,我果然是天賦了得啊!”
阿時此刻正往吊床上躺,聞言冷冷吐槽道:“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手工呢,那我豈不是更加的天賦了得?”
對此,薑蟬低頭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懟道:“感情你在玄誠學宮做研究的那些日子,沒有用手?”
阿時蕩著吊床反駁道:“這兩種怎麼能相提並論?”
“怎麼就不能相提並論了?”薑蟬反問道,“我也是第一次做吊床啊,但我也沒有把我以前做過的那些其他手工活兒排除不算啊!”
“再說,你在玄誠學宮做的那些研究哪樣不講究個精細?”
“要是做了那麼多年,你連個吊床都還搭不好,嗬嗬,我覺得你應該無言見江東父老才是!”
阿時聞言梗了梗,但又懟不過薑蟬,所以隻能心塞道:“話說,你到底是準備享受午後休閑時光的,還是準備找茬兒的?”
薑蟬嘖了一聲,沒有繼續乘勝追擊,而是揮了揮手大度道:“好吧,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
然後她利落地翻身上了吊床,邊晃動邊自在道:“果然還是這樣舒服,就是不知這樣的日子可以有多久?”
“不管多久,重要的是懂得珍惜眼前就行了!”阿時懶懶地回道。
“嘖,以前你可不會說這種話,看來你是受了我的熏陶啊~”
這一波三折的調子成功讓阿時翻了個白眼,但陽光暖洋洋的照著,讓他並不想搭理她。
沒有得到回應,薑蟬也不介意,她眯起眼細細欣賞著陽光下透過綠葉的斑駁光影。
不過,這種靜謐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薑蟬突然想起了一樁前段時間沒有來得及問的問題。
“話說,你那天畫自己的自畫像幹嘛,還一畫就那麼多張?”
“該不會你其實是個悶……呃,內秀的自戀狂吧?”
阿時聽後雖然一言難盡,但仍然不想搭理她。
可惜,薑蟬對於自己想要知道事情還是有那麼點鍥而不舍的精神的。
於是她繼續追問道:“說說唄,你畫自畫像幹嘛?”
阿時當自己是個自閉症患者,對於她的話繼續充耳不聞。
但這種手段怎麼可能勸退薑蟬呢!
她凝水成雪,然後一邊眯眼精準地反手砸向阿時,一邊嗬嗬道:“來,既然你不想說話,那麼我們就打雪仗。”
“我記得你沒有玩兒過打雪仗吧?”
“沒有玩兒過也沒關係,我來帶你體會一把這童年樂趣。”
說完,她越砸越起勁兒。
然後,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阿時就成了一個逼真異常的雪人。
眼看自己身上的雪有越覆越深厚的架勢,阿時隻得妥協。
他起身抖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雪花,無奈道:“你還想不想聽了?”
“當然想了,所以你這是不想玩兒打雪仗了?”薑蟬明知故問道。
阿時沒有理會她的作,直接直奔主題道:“我祖母仙去前,想要後輩的顏值能夠越來越高,所以就命我畫幾幅自畫像懸掛在家中。”
薑蟬理了理村長夫人的邏輯,不由嘴角抽搐道:“呃,村長夫人還挺懂得後天環境對於人的影響的!”
阿時覷著她沒有言語,薑蟬白眼道:“瞅啥瞅,我這不是與村長夫人一樣,十分認可你的顏值麼!”
“不過,你真的隻是簡單地畫了個自畫像,沒有私下裏帶點啥?”
阿時無語道:“你不覺得你越來越八卦了?”
“嗯,環境的影響熏陶,與我自身沒有關係!”薑蟬想了想,給出這麼個無賴的答案。
阿時虛假地笑笑,“那我在這裏呆的時間比你還要長,怎麼就沒有如你這般?”
薑蟬沉吟片刻,鄭重道:“可能是本質不同吧!”
說完又瞅著阿時補充道:“本質這個東西你能理解吧?”
“就比如我的本質是人,而你的本質是塊石頭,嗯,不對,你的本質是靈?”
薑蟬摸著下巴用不確定的語氣道。
阿時嗬嗬了兩聲,又躺上自己的吊床,不搭理她了。
薑蟬,“你不能這樣啊,別人問你話,甭管答案是什麼,你怎麼也得回答不是!”
“好吧,你不理我也沒關係,大不了我說你聽唄。”
“不過,我也真是,唉,怎麼就有你這麼個朋友呢,朋友不都是要互相捧個場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