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淑芬站著瞧了一會兒,以為她是裝的。
“老太太,我知道你,最喜歡裝模作樣了,你偏偏金秀蘭和吳好菊還行,你騙不了我的,趕緊起來吧。”
趙淑芬喊了一會兒,顧老太太卻一直都沒有動靜,她便提著心,舉著手指,湊近了朝著顧老太太的鼻子探了探。
這麼一探,不好了,沒氣了!
“死、死了?真的死了?”
趙淑芬有些害怕,朝著四周張望著。
不行,不行,不能慌張,不關自己的是,是宋德鄰,宋德鄰把老太太弄成這樣的,對!全是宋德鄰!
她趕緊的把手裏麵的“遺囑”收了起來,然後朝著外麵大聲喊著。
“醫生,快來醫生啊,老太太又抽搐了,快來人啊!”
值班醫生和護士聽到了動靜,快速的跑來著,一邊翻著老太太的眼皮,一邊用聽診器聽著老太太的心髒,然後快速的推向了急診室。
又是一次急診。
不過,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老太太沒能救得過來,醫院讓趙淑芬去準備後事。
趙淑芬通知了顧盛友、吳好菊還有顧盛文乃至孫輩的人到了醫院。
此時已經是早上。
顧老太太身上蓋著白布,看不清臉,一群人圍著跪在地上,也不想著去掀開白布瞻仰一下遺容,隻顧著跪在地上哭著。
董小晴心裏麵偷偷的思忖著,這件事情肯定有問題,宋德鄰怎麼好好的死了,老太太怎麼也好好的死了?
這幫人不聞不問的,就這麼哭喪?
奈何,董小晴人微言輕的,不敢多說什麼,她家男人顧建民被顧盛友強行留在了酒坊,讓他看著酒,不準回來。
從醫院包了一輛三輪,吹吹打打的回了家。
直接開始準備後事了。
暫時沒有人找金秀蘭的麻煩,隻是帶話,不準她戴孝參加老太太的後世。
顧盛友和趙淑芬這邊,是準備等著後世辦妥了之後,再找金秀蘭的岔子,讓她賠錢,把三間屋子都賠出來,再把她趕走,然後把顧賢過繼到大房。
反正甘潤之在國外,而且桓樹君那邊帶人來了,說甘潤之不會再管顧家的事情了,他們盡管放心大膽的去折騰吧。
大房一家,如意算盤打得賊好。
不過按照農村規矩,老人需要放在家裏麵的床上,擺上三天,兒孫守孝三天,才能下葬。
頭天晚上,便是大房的顧盛友和趙淑芬守夜。
開始進進出出的親戚陪著。
後來夜漸漸深了,親戚們便都回了,二房的也先回房了,隻剩下大房趙淑芬和顧盛友跪在地上。
跪了一會兒顧盛友打了一個哈欠,便坐在了蒲團上,跟趙淑芬商量。
“婆娘,要不你一個人守吧,這幾天酒坊裏的事情啊,媽這個事情折騰的我沒休息好,我先去睡會兒,明天事兒還多呢。”
“啊?我、我一個人啊?”趙淑芬哆嗦了一下。
“怎麼了?你一個人不行?”顧盛友眸色一變。
“可、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你別告訴我,媽的死跟你有關?”顧盛友聲音低沉下來,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