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斂瑤昏睡了整整三日,醒來後也有了些力氣,但是他並沒有看到景王的身影。
景王一早出去親自買藥,回來時卻臉色蒼白神情有些難看。
到處沒有找到兄長的雲斂瑤,剛好看到他坐在院子裏。
“兄長原來在這。”
景王想關心一下他,可是話到嘴邊卻未出口:“剛剛你去哪裏了。”
景王嚴肅的語氣讓雲斂瑤一愣,但很快就帶著淡淡的笑容,暈開兩個酒窩。
“在房間裏啊。”
他一睜開眼睛就沒有看到景王,管家不知道景王去了哪裏,雲斂瑤就撐著還有些疼痛的傷口偷偷出去了。
“阿瑤,不要撒謊了。”
景王眼中是失望,是憤怒。雲斂瑤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兄長,垂眸看向他:
“兄長,你能看見了是不是?”
景王點零頭,偏過頭不看他。
“剛剛的事情兄長都看到了?”
“是,我都看到了,是連我也要殺嗎。”
失明的姬慕雲一直覺得他的阿瑤溫文爾雅,陪著他度過了無數個黑夜。直他複明後那日,卻看見他的阿瑤眉眼含笑扭斷了一個人頭。
他的阿瑤明明那樣乖巧,的時候便會和自己,以後要做自己的眼睛。明明白袍上還帶自己傷口滲出的血跡,卻含笑間殺人毫不手軟。
雲斂瑤驟然跪在他的麵前:
“兄長,兄長我錯了。我隻是氣不過,剛剛那人就是那日將我帶走的人。”
“那你也沒必要殺了他啊,他沒有傷你,隻是奉命將你帶走,牢中帶頭的人我已經替你處理了。”
雲斂瑤跪到景王的麵前,扯著他衣擺,言辭懇切:
“我知道錯了兄長,對不起。如果兄長不原諒我,那你讓阿瑤到哪裏去。”
看著雲斂瑤因為劇烈的動作而裂開的傷口,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龐,景王終究是不忍心了。
這麼多年的相處,他相信雲斂瑤是個善良的人,這次隻是因為那些人太過分了,景王試圖服自己。
“下不為例,記得安頓好那饒家人。你先起來吧,傷還未好。”
雲斂瑤垂眸,想傷害兄長的人一個人都不能活。
“這幾日兄長一直照顧我,也該好好休息了。”
景王還沒有完全服自己,隻是點零頭。雖然還是生氣,但依舊將他送回去房間,親自去了藥。
————
姬慕白開始吩咐人時刻注意著景王府那裏,這幾日確實是忽略了五哥,差點害了五哥。
平日裏甚至親自前去懸崖下尋找,半月以來毫無消息,但對現在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殿下,今日午時該去監斬右相。”
林易安見自家殿下不知在思考些什麼,便出言提醒。
這次死的可不是右相一人,每一個參與進來的人都不曾放過。可此時姬慕白卻不再想去,這些饒死絲毫不能讓他平靜一些。
“不急,本王不到他們還敢動手不成。”
姬慕白一筆一筆的將麵前的畫描繪完成,那是他們大婚時候的樣子。蘇長歌足抵紅蓮,紅衣素手,錦蓋之下,莞爾嬌羞。
有些人深深的印在心中,提筆便能畫出神韻。
還沒有走到監斬之處,姬慕白便看到世無雙白衣白發,微微漂浮,淩空而降的身影如同神明降世。
折扇一開一合,一顰一笑讓人為之傾倒。
“殿下不過去嗎?”
林易安知道自家殿下是掛念著無雙公子的,可是兩個都執拗的很。
“不必了,我們回去吧,他既然來此定然是想親手解決了那些人。”
姬慕白知道世無雙此時毫無內力,但他後麵隨行的六名女子各各都是內力深厚之輩,雖不敵曾經的世無雙,卻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監斬的官員見世無雙卻不知是何人:
“大膽,你是何人敢來此處放肆。”
世無雙白發飄揚,月白色長袍隨風輕擺,溫潤如玉,如邊白雲漫卷:
“我世無雙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此話一出,圍觀百姓一片嘩然。
“他是世無雙?”
“第一公子,世無雙誒。”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不愧是江湖第一公子,不止武功高,還這樣俊秀。”
······
世無雙親手解決了右相一襲人,翩然離開,有紅蓮等饒護持自然無人可以阻攔。
他眉眼含笑,匆匆離開,因為有人在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