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柔白光線從窗紗外透進來,白紗帳,錦緞被,青黑色的家具都是簡潔的樣式。
姬慕白的臥房如同這個男人一樣,表麵清冷到無趣,而內在卻狂放而邪魅。
動作輕柔的替蘇長歌掖了掖被子,換好朝服,將林易安留下便去上朝了。
待到他下朝歸來之時,蘇長歌一襲藍色錦緞長裙,配上一件潔白的輕紗正站在八角亭內。
見到姬慕白的身影,蘇長歌帶著自己都沒有發掘的笑容起身迎接。
及腰的長發因被風吹的緣故漫飛舞,幾縷發絲調皮的飛在前麵,三千發絲綰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僅僅幾朵珠花點綴著。
不像是已經嫁饒少婦,倒像是那剛剛及笄的姑娘簡單純淨。
一把攬住跑過來的蘇長歌:
“為夫就離開一個早朝的時間,娘子就如此想念我嗎。”
成婚後的姬慕白越發的喜歡逗弄自家娘子,不過這樣有熱自己回家的感覺真好。
蘇長歌習慣了他這副粘人精的樣子,也不在意,目光被他手中的盒子吸引著。
“夫君拿的是什麼。”
將盒子藏在身後,臉湊到蘇長歌的麵前:
“送給娘子的,不過娘子需要表示一下,才能給娘子。”
蘇長歌也不扭捏,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了一下他的麵頰,順勢奪過姬慕白身後的盒子。
“送給禮物還這麼多要求,果然成婚了就不愛我了。”
一邊開著盒子,一邊假意抱怨著姬慕白不愛自己了。
盒中正是姬慕白今日剛得來的,一條鑲嵌著藍色寶石的手鏈,倒是和今日蘇長歌的裝扮相得益彰。
姬慕白親手替她戴在手腕上,寶石在陽光下微微發光,隨意的躺在她的手腕上,更襯得她皮膚白嫩。
“娘子果然帶什麼都好看。”
皇城中女子多以玉石雕刻的玉鐲為貴,早朝時燼國的一個邊陲鎮,進貢了許多精巧的玩意。
姬慕白一眼就看上了這條算不上名貴,卻巧精致的手鏈,便開口討要了過來。
“花言巧語,我竟不知夫君何時嘴這樣甜了。”
“甜不甜娘子還是需要嚐一嚐的。”
這樣的關頭自然是最忌諱有人過來打擾,可是景王已經入了府門,林易安隻能硬著頭皮打斷自家殿下。
“殿下···景王已經來了,不知可否請進來。”
林易安站在八角亭下,將頭埋得很低,盡量降低自家的存在福
自從王妃出現之後,自己在殿下眼中就越發多餘礙事了,便總是打發自己去暗堂。
姬慕白長歎一口氣,以後林副使幹脆該叫林多餘好了:
“請五哥過來吧。”
“是。”
林易安離開後,蘇長歌整理一下衣裙和姬慕白一起站在八角亭外,迎接景王。
如今自家夫君也隻剩這一個哥哥,他對景王的尊敬那是獨一無二的。
“今日一早林副使帶回來了許多新鮮的魚,還有蔬食,想來是為景王殿下備下的。”
姬慕白牽著她的手:“都是我的王妃了,也該隨為夫喚景王一聲五哥了。”
還未等蘇長歌回應,景王攜雲斂瑤已經迎麵走了過來。
景王一襲白袍,寬大的月白衣袖輕柔的垂著,隨著風吹而輕輕擺動,仿若雲一般輕緩,月一般柔和。
眉目如畫,帶著病態的蒼白,卻不顯柔弱。
不過這白衣倒是在攝政王府中並不常見,自那人死後,白袍就成了攝政王府中無人敢碰的禁忌。
眾人不知為何,隻知殿下和王妃都收起了白袍,也就隨著做了。
“慕白久等了,本想著你要早朝晚些來,未曾想到竟遲了。”
眾人相互行禮寒暄著,姬慕白帶眾人入座八角亭內,雲斂瑤隻是安靜的站在景王的身後。
“五哥今日來晚了,可是要罰酒一杯。”
姬慕白準備的並不是什麼烈酒,不過是些果酒。
入口香甜,也不醉人。蘇長歌最是喜歡了,所以府中自然是備了不少的。
雲斂瑤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暈開了兩個酒窩,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他從不會多話,也不會唐突了旁人,這次卻是先開了口:
“攝政王恕罪,兄···景王殿下···剛剛痊愈不宜飲酒。攝政王若是不嫌棄,斂瑤代殿下罰酒一杯就是。”
雲斂瑤脫口而出的兄長硬生生的改稱景王殿下,兄長親弟弟坐在這裏,自家若是稱景王為兄長,倒是拉低了攝政王的身份。
隻覺得自己不配,之前的兩次他竟都未曾注意到這一點,還一口一個兄長的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