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歌日夜兼程,幾乎沒有任何的休息,終於趕到了邊關。
公不作美,大雨磅礴卻洗不去空氣的血腥味。
麵前是屍山血海也不為過,殘破的戰甲,被懶腰折斷的刀劍,雨水衝刷著幹枯的血。
她以為她已經預料到了姬慕白經曆的事情,可她還是被眼前的場景震撼了,那時常人無法想象的慘烈。
燼國戰無不勝的赤煞軍,百姓心中的英雄,如今不僅長眠於此,還被扣上了一頂叛國的罪名。
蘇長歌冒雨在屍體中尋找著,可實在太多了,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樓主,殿下的戰袍不同。”
還是沐言提醒了一句,姬慕白是主帥,戰袍和旁饒相差很多。
蘇長歌希望找到姬慕白,可每找一個人她都不希望是姬慕白,至少自己可以確認他還活著。
不知過了多久,雨越下越大,她還是看到了那件戰袍,那件她親手準備的戰袍……
她跌跌撞撞的在雨中前行,臉上沒有一滴淚水,因為雨掩蓋住了她的悲傷。可她很快跌倒在地,推開身旁想扶起她的紅蓮和沐言,幾乎是跪行了過去。
戰袍很冰冷,她動作很輕,像是怕吵醒他。
在沐言的幫助下,將穿著戰袍的人扶起,一瞬間蘇長歌像是泄去了所以力氣,靠在了紅蓮的身上。
這個人不是姬慕白,那就明他還活著,是有人想保護他,才換了戰袍。
知道了姬慕白還活著,蘇長歌像是有了希望,任由沐言將她帶了回去。
可蘇長歌一日都沒有閑著,三千人馬,同祈雪國周璿了多日,甚至親自披甲上陣。姬慕白用命守護的國家,她必然替他完成。
祈雪國本就被姬慕白打傷了根基,這次如果不是姬慕白出事,定然已經退兵。
沐言聽從蘇長歌的吩咐,提前去了南月,安排好風雨樓的事情,在南月又買好了一個院子,隻等蘇長歌過去。
過了兩日等景王趕來,蘇長歌才將這裏全權交給景王,自己放心的離開了。
“姐,你需要休息……”
紅蓮有些擔心現在的蘇長歌,但她越來越明白閣主為什呢會喜歡蘇長歌了。
懂事,通透,重情義,懂得示弱。能做個賢良的妻子,能做個披甲上陣的將軍,能做個運籌帷幄千裏之外的軍師。
這樣的女子又堅強的讓人心疼,紅蓮也知道閣主即使活著也贏不了。
因為這樣的女子心很大,大到可以裝下下百姓。可這樣的女子心也很,到隻能裝下一個人。而蘇長歌的心,已經住進了一個人,無論生死,都隻能放他一人。
“今夜之前我們要趕到南月。”
蘇長歌話音未落,聞到了一絲血腥味,順著味道路邊雜草之中躺著一個人,即使活著看這樣子也是垂死邊緣。
本來不應該多事的,可想到也許姬慕白也身受重傷,倒在路邊。蘇長歌希望也有個好心人可以救他。
索性將那男子一起帶走,在紅蓮的幫助之下將他扶上馬。
男子衣著低調,可蘇長歌還是一眼就看出那是上好的錦緞,臉上帶著半塊銀色麵具,身形俊朗,想來也是個俊秀的人。
“你是何人。”
男子也許是被移動撕扯到了傷口,模模糊糊的問了一句,可還沒等蘇長歌回答,就暈了過去。
因為帶上這個人,蘇長歌比預計到達時間晚了許多,一到南月直奔沐言準備的宅子。
宅子很幹淨雅致,也不算大。這麼短的時間準備成這個樣子,也算難為沐言。
“紅蓮,將他放到廂房吧。”
“姐,他要是壞人怎麼辦?”
紅蓮看著男子有些不放心,萬一這個男子是什麼逃犯,殺手什麼的,姐豈不是危險了。
也許是知道姬慕白還活著,蘇長歌笑意多了些,偶爾也能幾句玩笑話:
“不是還有紅蓮麼,紅蓮這麼厲害,他就算是壞人,你也可以打過他,相信自己。”
紅蓮都快被誇臉紅了,隻能將男主放到隔壁廂房,還一邊嘟囔著:
“我家姐好心救你,你以後可不能恩將仇報啊,醒來了就趕快離開。”
“紅蓮一會按照這個紙上的名字,把藥都買回來,要盡快。”
蘇長歌很快就列出來了自己需要的藥材,醫術這項技能,可以是她覺得自己所會的東西了最有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