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斂瑤的話似乎讓景王陷入了回憶,那時自己什麼都看不見,即使阿瑤不說,自己也知道阿瑤總是報喜不報憂。
“是啊,還要多謝阿瑤多年的照顧,為兄敬你。”
雲斂瑤端起那杯茶似乎想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注視著景王,許久才緩緩問道:
“兄長,真要我喝?”
他的臉上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意,可卻透著一絲苦澀。也不等景王回答,隻是執起茶杯準備一飲而盡。
可未到嘴邊,景王就一把將茶打翻在地:
“阿瑤……別喝了,茶涼了,我去換一壺。”
“兄長……”
雲斂瑤拿過茶壺,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阿瑤最聽話了,隻要阿瑤聽話,兄長就不會趕阿瑤走了對不對?”
他笑的像個孩子,將景王麵前的茶也喝了個幹淨,這是他喝過最甜的……毒……
“如果兄長都不相信我,那阿瑤還能去哪裏。”
此時雲斂瑤月白的長袍,已經被染上了大片的血跡。可此毒並沒有像蘇長歌說的那樣,毒性不大。
反而雲斂瑤已經跪倒在地,又吐出來一大口黑血。
“兄長……你說過,有你的地方就是阿瑤的家。”
景王慌亂的扶住他,想將解藥給他服下,卻被他推開了。
“兄長,你看不見的時候,阿瑤準備的東西兄長都毫不懷疑,現在兄長給的茶,我怎麼能不喝呢。”
“阿瑤,是兄長錯了,快把解藥喝了。”
他聲嘶力竭的樣子,連阿瑤都未見過。
又一口鮮血噴出時,景王隻覺得眼前滿是血霧,強行將解藥喂下,將他抱起,也不顧鮮血沾在身上。
將他放在床榻上:
“兄長信你,相信你。”
可雲斂瑤卻還是在吐血,他現在連一句話也說不出。
即使中毒症狀有所緩解,他卻看起來奄奄一息。景王剛想解開他滿是血跡的衣袍,為他換身幹淨的衣服,卻被他攔住了。
阿瑤怎麼能讓他看見那些猙獰的傷口呢。
他開始昏昏欲睡,口中又是一股腥甜,他知道如今再小的傷,在自己的身上都會被放大十倍。何況是毒呢……
毒是蘇長歌給的,她一定有辦法,景王麵色凝重,眼眶微紅:
“阿瑤,你等著兄長,兄長去請蘇姑娘。”
雲斂瑤用盡力氣,扯住了他的衣袖。
“兄長……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雲斂瑤的聲音很小,像是已經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