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馳伸出手:“恭喜你,從這一刻起,成為我獨一無二的異性朋友。”
“真令人激動啊,獨一無二的朋友,我覺得我待會應該去買張六合彩,很有可能會中大獎。”
司徒雅沒心沒肺的笑著,其實心裏清楚,上官馳會跟她做朋友,隻是感激她沒有在他狼狽的時候選擇離開,這是一種對他自尊的保留。
“為了慶祝我們成為朋友,今晚一定要喝個痛快。”
她對著忙碌的老板喊道:“給我們送十瓶啤酒過來。”
“是不是太多了?”
上官馳瞪眼問,真沒看出這女人有多能喝。
“不多,一個大男人要是喝不了十瓶啤酒,那簡直就不是男人。”
嗬,他沒好氣的揚了揚唇角:“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
“你覺得呢?”
上官馳上下打量她幾眼,其實從結婚到現在,他真是很少拿正眼瞧她。
“應該是第一次,雖然你娘家不是什麼財閥家族,但也算得上富有人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
“如果你覺得這樣人家的女兒不會到這樣的地方來那就錯了,這裏,我來的次數比窮人家的女兒還要多。”
司徒雅雙眼模糊了,在朦朧的視線裏,她仿佛看到了七歲的自己,汗流浹背的跟著母親洗著永遠也洗不完的油膩碗盤。
“不可能吧?”
上官馳一臉的難以置信,他不相信司徒雅會經常來這個地方吃飯,怎麼說,也是個富家千金。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司徒雅迅速調整狀態,隨意道:“有什麼奇怪的,像你這種有錢的富家子都能到這裏來,我們小商戶的女兒來不是更正常嗎?”
“不要跟我比,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俗話說,男要窮養女要富養,我來這裏天經地意,但你來這裏就很不正常了。”
很不正常才正常,因為司徒雅的人生從一開始就不正常。
“好了,不說這個了,快吃吧,菜都涼了。”
司徒雅倒了一大杯啤酒,舉起:“幹杯。”
她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個底朝天,接著又倒一杯,又是一口飲盡,上官馳被她的舉動震懾住了,沉聲問:“司徒長風是不是經常帶女兒出去應酬?”
“沒有啊,怎麼了?”
“那你這酒量是怎麼練出來的?”
“才喝兩杯啤酒而已,這算哪門子酒量啊,沒見過能喝酒的女人吧?”
上官馳哼笑一聲:“是啊,沒見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菜是沒吃多少,酒卻是喝了不少,多數都是司徒雅一個人自斟自酌,漸漸的,她有些醉了。
“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上官馳舉起右手腕,指了指腕上戴著的勞力士手表。
“很晚了嗎?”司徒雅環顧一圈:“不是人還挺多的。”
“夜排檔無論多晚都會有人,難不成你要等所有人都走 光了才肯走?”
“再喝幾杯吧,今天我特別高興,已經很久沒來這個地方了,謝謝上官馳你把我帶過來,喚起了我一些不能遺忘的回憶。”
司徒雅明顯說的是醉話,卻似乎隱約透露出傷感的心情。
“什麼不能遺忘的回憶?莫非……你也被男人拋棄過?”
“切,你當誰都跟你一樣倒黴啊。”
上官馳眼神黯淡了下來,司徒雅頓時酒醒一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當我什麼也沒說,你什麼也沒聽見。”
“沒關係,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況且——”他瞪她一眼:“我也不會跟一個酒瘋子計較。”
“誰酒瘋子啊,你才酒瘋子呢。”
司徒雅把最後一瓶啤酒打開,眯著眼往杯子裏的倒,人已經搖搖晃晃,一半的酒灑在了桌子上。
“好了,別喝了,真該走了。”
上官馳阻止她,她手胡亂的推:“別跟個催命鬼似的,都是錢買的,喝完再走。”
“你到底走不走?”
他已然耐心盡失,最後威脅道:“我數到三你不走的話,可就別怪我無情了,你知道的,我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
“不會的,現在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絕對不會的。”
挑戰他的底線是吧,行。上官馳站起身,還真的就那麼沒有顧慮的走了。
走出那一片鬧市,在寬敞的馬路上,停著他的車,他從口袋裏摸出車鑰匙,正要拉車門的時候,手卻猶豫了,真要把那個已經醉得神誌不清的女人扔在這裏嗎?
短暫的猶豫和掙紮,最終對她發了慈悲之心,折身又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