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李甲富缺這點小錢嗎?當作簽約需雙方同意,現在毀約自然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那份協議根本不具法律效應,若我執意不履行,你也沒有辦法。”
司徒雅真不想跟他撕破臉,可現在這形勢,不是她不想就能解決問題。
“是,我拿你是沒辦法,不過換了你舅舅,可就不一定了。”
李甲富自信的雙眸睨向呂長貴,他就像焉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不敢看外甥女。
“什麼意思?”
“原因你可以讓你舅舅告訴你,我還要搭下午的飛機回T市,你們舅甥倆商量好了再回複我。若本月二十號之前你還沒回來看夢龍,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李甲富下最後的通牒,起身邁開他暴發戶的步伐揚長而去。
整整數分鍾,司徒雅不說一句話,就那樣死死的盯著舅舅。
終於,呂長貴沉不住氣了:“小雅,別這樣看舅舅行嗎?我被你瞅得心裏直發毛。”
“是直發毛還是直發虛?”她犀利質問:“你到底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裏?”
呂長貴長長的歎口氣,懊惱的揪著頭發說:“我被他坑了,他上個月不知從哪得知了你結婚的消息,便預感到你可能會毀約,然後他找到我,說要給我指一條發財的路,還借給我一大筆資金,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就喜滋滋地答應了,可誰知這是他設的圈套,跟我交易的那個人是他故意安排的,他把我們交易的全過程攝了下來……”
“交易?你們什麼交易?”
司徒雅鐵青著臉問。
“販煙的交易。”呂長貴諾諾回答。
她鬆口氣:“那有什麼可怕的,販煙又不是違法的行為。”
“可是……”
才落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可是什麼?”
“煙裏摻了一點海洛因。”
“什麼?!!”
司徒雅騰一聲站起來:“你販……”
毒字還沒說出口,便被呂長貴驚慌的捂住嘴:“你小聲點,要命的!”
真是要瘋掉了,司徒雅氣得兩眼發黑渾身顫抖,緩了半天才穩住情緒,明明白白告訴他:“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管你了。”拎起包,憤怒的出了茶館。
“小雅,你聽舅舅解釋,舅舅是有苦衷的……”
呂長貴追了出來,可憐兮兮的扯住外甥女的衣袖。
司徒雅憤怒的甩開:“你哪一次不是有苦衷?我已經聽夠你的理由了!”
“但是這一次真的是有苦衷的,你舅媽患了肝癌,動手術需要花很多錢,我也是沒辦法,才會中了那個李甲富的圈套。舅舅膝下無子,唯一能陪在身邊的隻有你舅媽,所以無論怎樣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啊,失去至親的痛苦,我相信小雅你比任何人都能理解……”
“舅舅,你真是無藥可救了。”司徒雅深惡痛絕的指責他:“為了博取我的同情,竟然詛咒自己的妻子得絕症。”
呂長貴聞言流下兩行混濁的淚:“小雅,你怎麼就不相信舅舅呢,你若是不相信,隨舅舅去家裏看看便是。”
“不必了,我已經對你和舅媽徹底失望了。”
一次,兩次,沒有人會一直相信狼來了的故事。
司徒雅毅然決然的邁步離開,呂長貴卻在她身後咆哮起來:“你有什麼資格忌恨你父親,你們都是一樣冷血的人。”
她停下步伐,緩緩回頭,嘲諷的問:“難道為了成全你的一已私利,我就要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嗎?”
“你嫁給那個離過六次婚的男人,你又幸福多少?
“幸不幸福至少是我自己選擇的路。”
“當初也沒有人逼你。”
司徒雅眼底閃過一絲憂傷:“是,當初是沒有人逼我,可那種情況下,我能怎麼辦?”
“那你也不能做出背信棄義之事。”
“毀約我不對,但是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履行承諾。”她停頓一下,難過的說:“所以對不起了舅舅,這一次,我真的會放棄你。”
呂長貴見她心意已定,不禁慌了神,“小雅,萬萬不可啊,舅舅現在一條命完全攥在你手中,你若是鬆手,那舅舅真的是死路一條……”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她恨鐵不成鋼的望著麵前自己唯一的親人,狠狠心,終究是攔了輛的士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