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外科分為很多小的科室,如普外、肝膽、心胸、腦外等等,每個科室都有主任,而大外科主任卻是整個外科的頭兒。
範其然是歸國學者,他是我大學實習時候的老師。在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裏麵,歸國學者是一道極其耀眼的光環。範其然雖然個子矮小,據說還有作風方麵的問題,但是他卻具備一切當外科大主任的條件:和醫院領導的關係不錯、每年都會有重要論文發表、技術也比較過硬,加上他的歸國學者的身份,他不想成功都很難。
據說他即將成為我們醫院的副院長。雖然這僅僅還是一種傳言,但我們知道那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我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地方碰上他,傅餘生也始料未及。我急忙解釋:“幾個朋友聚會。”
“一會兒我來敬你們一杯酒。”他笑著說了句就急匆匆離開了。我詫異地問傅餘生:“他幹嘛要來敬我們酒呢?”
傅餘生笑道:“他是衝著你來的。”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可是才畢業沒多久的小醫生啊。”
他看著我,神秘地笑:“你導師是誰?”
我頓時明白了。
不多久,範其然真的就來了。他看到我們這裏有這麼多美女,眼睛頓時都直了。傅餘生將桌上的美女們介紹給了他,嶽洪波做了自我介紹:“範主任好,我也是歐陽老師的學生,以前在你們科室實習過。我叫嶽洪波,現在自己開了一家醫藥公司。”
“哦,原來是嶽老板。”範其然頓時熱情起來。
“範主任,真高興今天能夠在這個地方見到您。我還說專門找個時間去拜訪您呢。”嶽洪波恭敬地說。
“哦?你們公司的藥品進我們醫院了嗎?”範其然問道。嶽洪波恭敬地道:“剛剛才進來了兩個抗菌素的品種,主要是針對外科用藥。”
“那太好了。”範其然笑道。
“範主任,這是我們公司的醫藥代表,唐小芙,她簡梅。她們兩個人負責你們醫院。”嶽洪波又道。
“好!好!”我看見範其然的眼中在放光。
此時,我忽然明白嶽洪波為什麼會在傅餘生麵前那麼諂媚了,原來他是對傅餘生有所求啊。
我堅信嶽洪波的藥品是通過導師的關係才這麼順利進入到我們醫院來的,所以,我有些不大理解:既然他有這麼硬的關係,還有必要對傅餘生這樣的小醫生那麼客氣嗎?
我正在那裏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聽範其然在問雲家姐妹:“這兩位漂亮的小姐在哪裏上班啊?”
傅餘生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嶽洪波急忙地道:“她們也是我公司的,今天剛來上班。”
傅餘生頓時鬆了口氣,神情也變得自然起來。
“範其然笑道:“嶽老板的公司裏麵真是人才濟濟。嶽老板,我看你不想發財都不行啊。”
嶽洪波笑道:“那還得您多照顧才行。”
就在這時候,一個情況忽然就發生了。我們正在喝酒、說笑,一個女人跑過來怒聲朝範其然吼叫道:“姓範的,你怎麼一看見漂亮女人就走不動了呢?”
“馬上來、馬上來!”範其然急忙站起來就跑了。看著他狼狽的樣子,我們都瞠目結舌。
我低聲問傅餘生道:“這是他老婆?”
他搖頭:“狗屁老婆。他老婆有這麼年輕嗎?到這個地方來吃飯的誰帶自己的老婆啊?”
吃完飯後我坐上了嶽洪波的車,我問他道:“你為什麼對傅餘生那麼客氣?”
他說:“醫生是我的衣食父母。我當然得對他們客氣啦。”
我還是不理解:“你的藥已經進到了我們醫院,難道你還怕一個小醫生不成?”
他說道:“兄弟啊,有個道理你沒明白。不管我有什麼樣的關係,但是我公司的藥品始終還是得從你們醫生的手上開出去啊。如果某個醫生對我有意見的話,那種壞的影響是會放大的。”
我似乎明白了。他繼續地道:“兄弟,導師他隻能給我們提供一條捷徑,但是路還得我們自己去走啊。”
我頓時豁然開朗。
回到出租屋,我發現小月沒有在。撥打她的手機,竟然發現是處於關機的狀態。後來我打通了陳莉的電話:“小月和你在一起嗎?”
“......在、在呢。”她回答,但是我感覺她的語氣似乎有些猶豫。我說:“麻煩你把電話給她好嗎?她的手機可能沒電了。”
她卻這樣回答我道:“她......她上廁所去了。”
我掛斷了電話,心裏就想:這兩個人,她們在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