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著車朝他公司趕去。直奔他的辦公室。
“淩……你怎麼來啦?”是雲裳。
“你們嶽總呢?”我沉聲問她。
“在裏麵。”她朝辦公室指了指,眼神裏麵帶著畏懼。
我估計是自己的臉色太難看了,隨即朝她擠出了一個笑容。
“你笑得好難看!”雲裳說完,轉身跑了。
我苦笑著去推開了嶽洪波辦公室的門。
“誰?!老子誰也不見!給我滾出去!”我沒有看見人,隻聽到一個聲音在怒吼,是嶽洪波的聲音。
“我也要滾出去嗎?”我一字一句地說。
“是你啊。”聲音帶著沙啞,我看見他從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後麵鑽了出來,他去摁了一下辦公桌上麵的一個按鈕。
不一會兒雲裳盡進來了。
“去泡一壺鐵觀音來。今天我不見任何人。”他吩咐道。
“是真的?你和那個鄭亞男有一個孩子?”雲裳泡好茶出去後我問他。
他歎息著點頭。
“那你怎麼還去向陳莉求婚?”我有些生氣了。
“我開始不知道。當我知道的時候孩子已經生下來了。是一個男孩。”他回答。
是一個男孩!我終於明白了他為什麼會承認那個現實了。
“我給了錢的,她也答應了的……怎麼會這樣呢?”他喃喃地在說。
“我聽小月說,是鄭亞男去找的陳莉。鄭亞男希望陳莉把你讓給她。”我覺得應該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他。
“這個婊子!我給了她那麼多的錢,還給他買了房子。她究竟要怎麼樣?!”他恨恨地罵道。
“她說,她不能讓孩子沒有爸爸。”我說。
我看見嶽洪波的臉上青筋暴現:“放她媽的屁!那孩子在我父母那裏!這個死女人瘋了!當初說得好好的,狗日的說變就變了。不行,老子現在要去找她算賬!”
他隨即站了起來,臉上的神情異常可怕。
我急忙拉住他,勸道:“這件事情得從長計議才是啊。你別著急,我們仔細研究一下這件事情後再說。”
他頹然地坐下。
我看著他:“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你愛不愛陳莉,你想不想和她結婚?我需要你最真實的回答。”
他苦笑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處?”
我嚴肅地道:“當然有用處啦。你想想,陳莉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對她的父母講這件事情的真相,這究竟是為什麼?我認為是她並沒有完全放棄你。”
他搖頭道:“任何女人都不會原諒這種事情的。”
“難道你會去和鄭亞男結婚?”我問道。
“絕不可能!”他恨聲地道,“老子現在恨不得殺了她!”
“這不就得啦?現在的關鍵是,你必須去對陳莉作一個解釋。這畢竟是以前發生的事情,我想,隻要你解釋得合理……是合理,你明白不明白?隻要你解釋得合理,我相信陳莉也可能會原諒你的。陳莉的年齡已經不小了,她好像隻比我們小一歲,是不是?”我問他道。
“什麼是合理的解釋?”他問我,“這樣的事情還會有什麼合理的解釋?”
我給他出主意道:“你是在讀研究生的時候和那個鄭亞男談的戀愛,這樣的事情陳莉不會怪罪吧?你可以對陳莉說,後來你發現對方還同時在與其他男人來往什麼的,於是你便和她分了手。後來她又來找你,比如你當時喝醉了什麼的,於是就沒有控製住自己等等,反正就是要說明一點——你不愛那個叫鄭亞男的女人,那是一個無心中發生的錯誤,對,是錯誤。你要承認自己犯了錯誤。我想,也許這樣一來,陳莉就會重新考慮的。”
“行嗎?這樣?”他傻傻地看著我。
“那還能怎麼樣呢?你把話說盡、說夠,你要說自己現在如何後悔,同時還要說明自己如何愛她,說完後就等待陳莉的審判吧。這總比你不去努力的好啊?這樣做了以後即使她仍然不原諒你,你也就不會後悔了,是吧?”
“嗯。”他點頭。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個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啊?你做過DNA比對沒有?”
他苦笑道:“這樣的事情,你說我會那麼草率嗎?更何況那孩子和我長得一個模子似的。”
我忽然很是羨慕他。這狗日的居然有兒子了。
“要不我去找鄭亞男談談?”我對嶽洪波說。
“不用。我自己去找她。”他拒絕了我。
我想了想,道:“也許我去談的效果會好一些。你現在帶著憤怒的情緒去找她談,隻會越談越僵,而且我想,或許鄭亞男正在等著你去找她呢,她能沒有準備?”
“這樣行嗎?”他看著我,目光渙散。
我笑道:“我去試試吧。有我在中間緩衝一下,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