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蕭子焱自到這不毛之地就已在考慮自己的出路了,自古來如蕭祁禎的情況屢見不鮮層出不群,他知道,有朝一日很有可能自己的確會被人弄死,但又有什麼辦法呢?
“三弟,你如今就算不為你自己考慮,你也該考慮靠考慮你的孩子。”蕭祁禎瞅了瞅蕭子焱。
“二哥,我的人已覆巢無完卵,全部都毀滅了,我一人之力無權無勢何以和他們鬥?隻希望將來洪福齊吧,如二哥你能拉扯我一把,勿忘我啊。”蕭子焱有了鱷魚眼淚,他從蕭祁禎的話裏頭已聽出了什麼,他逐漸明白了某些秘密。
二哥有計劃,並且準備和自己一起醞釀,一起慢慢兒的計劃。
“我們拿下帝京吧,與其讓蕭逸這匹夫將中京據為己有,不如你我兄弟將中京納入麾下。”蕭祁禎這樣。
聞聲,蕭子焱暢快的舒口氣,“二哥,也不是我你,之前我提醒過你多少次,切不可坐失良機,如今你一誤再誤,現下你到南疆去了,我形單影隻,我如何幫你。”
“將來,將來你我可裏應外合,你對季春熙好一點,季春熙是季春璃的軟肋,但你也該明白,季春熙一定在幫他們盯著你,阿焱,我知你想做帝王,我卻沒這一份心思,等他年你我真正可以拿下東勝國,我要什麼,你該明白。”
蕭祁禎看向遠處,他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酒杯,蕭子焱是聰明人,自然知蕭祁禎在想什麼。
二哥啊二哥,季春熙是季春璃的軟肋,季春璃卻是你的軟肋啊,“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二哥您回來。”
蕭子焱感慨係之,“如今我是燕巢幕上,有一沒有一的了。”蕭子焱看了看黑漆漆的空,但旁邊的蕭祁禎卻陰測測笑了,或許從這一刻開始他決定黑化了,他心頭有一百萬的蝙蝠在飛舞,“三弟不要做司馬牛之歎,三弟,我若離開勢必會找人保護你。”
“二哥,不是我懷疑您的饒能力,而是……”蕭祁禎喝酒一杯,愁眉苦臉道:“您也知道,帝京裏頭要算計人什麼手段沒有?隻怕不上一年,我和春熙就死於非命了,誰來幫您呢?”
“你有什麼妙計嗎?”蕭祁禎看向蕭子焱,蕭子焱是聰明人,多年來和蕭祁煜鬥智鬥勇,而如今雖然已慘敗,但落敗後的蕭子焱日日在思考未來的計劃,他終於將一切都融會貫通了,他知道自己想要活命需要做什麼,需要怎麼做。
“妙計倒沒有,但餿主意卻有一個,聊勝於無。”蕭子焱狐狸一般的笑了。
“如今還管什麼餿主意不餿主意,隻要是計劃都出來吧。”蕭子焱轉動了一下詭譎的眼睛,翻翻眼皮,湊近了蕭祁禎,沒有人知道蕭子焱此刻在蕭祁禎耳邊了一句什麼,蕭祁禎聽了後,頓然明白。
隨後,季春熙送了吃的進來,她今日心煩意亂,哪裏有心做吃的,她是唯恐蕭祁禎會和蕭子焱造反,她從外麵進來後一雙眼擔憂的盯著兩人。
“春熙,你也坐,一起吃吧,二哥多則十半個月,少不過三五就要離開了,以後想要和你們夫妻見麵那是難上加難,因此今日過來算是道別,也看看你們,”蕭祁禎已看穿了季春熙的心。
他明白的很,季春熙非要釋疑後才不會找春璃胡言亂語,盡管不少人都忽略了季春熙,認為她是一個愚蠢之人。
春熙聽到這裏,自在一笑,“二哥,你嚐一嚐白斬雞,都是土生土長的。”季春熙一麵一麵夾一筷子白斬雞給蕭祁禎,蕭祁禎吃了個罄盡,喝了黃酒後在夫妻兩饒注目禮之下上了馬車。
“來日再會,哥哥。”看蕭祁禎上馬車,蕭子焱臨風灑淚,望塵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