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梟的聲音一句比一句更大,宛如擂鼓一般敲在葉婉如心上。
葉婉如咽了咽唾沫,“我……我意思是就是……她從休息室摔下來,那麼高的樓層,所以……”
葉婉如一番話說的磕磕巴巴,埋著頭不敢看冷梟的眼睛。
冷梟拎起了她的手,在戒指上摩挲了兩下,“你怎麼知道她是從休息室摔下來的?”
葉婉如似是明白過來冷梟要把戒指從她的手指上取下來,她把手拚命的往回縮,“不……不要,我真的沒有,梟哥,難道你不信我嗎?”
冷梟充耳不聞,毫不猶豫的把她手上的戒指褪了下來,和自己手上的戒指湊在一起隨意塞進了口袋。
冷梟站起身,背對著葉婉如,“不是我不信你,你也聽見了張曼當時衝進來說的那些話,沒證據,我怎麼信你?”
冷梟心裏仍是對葉婉如存著一絲信任,他不覺得葉婉如會殺了顧然。
其實她那些小把戲,自己看的清清楚楚,隻是太寵她,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葉婉如踉蹌著跑了幾步,拉住了冷梟的手,哭道,“那張曼有證據嗎?你寧願信一個外人,卻不信我。”
冷梟甩開葉婉如的手,朝前邁了一步,“要是我不信你,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我麵前和我說話?”
葉婉如心裏一緊,大喘氣了幾口,問道,“要是……我是說假如,顧然真的是我推下去的,你會拿我怎麼樣?”
冷梟麵不改色的回頭看她,反問道,“你覺得呢?”
葉婉如三兩步走到冷梟麵前,開口道,“就算,我的意思是,就算……我真的殺了她,可你最寵我的,她……她不過是個賤人,她以前還找人對付過我的,你忘了嗎?”
冷梟極力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怒意,手在背後緊緊攥成拳,“殺人償命這種道理,沒聽過嗎?”
葉婉如現在心裏算是有數了,要是他知道是自己把顧然推下去的,肯定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但這件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除了顧然和自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而顧然,早就去地府見閻王了,誰能證明是自己做的?
葉婉如似是又有了些底氣,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好,倘若張曼拿得出是我把她推下樓的證據,我就認罪,拿不出我就告她誹謗!”
冷梟點燃了一根煙,煙霧繚繞中火星若隱若現,“她現在在醫院,你要去當麵對質?”
“對。”葉婉如這一個字說的鏗鏘有力,絲毫不心虛,“你等我幾分鍾,我換了衣服就去醫院。”
冷梟隻是吐了口煙霧,沒點頭也沒反對。
葉婉如急匆匆換了衣服,擦幹淨了臉上的淚痕,一路小跑到冷梟麵前。
葉婉如見冷梟沒反應,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不去嗎?”
冷梟沉默半響,許久才吐出一個“去”字。
開車的時候,冷梟在想,這算不算是天意,要讓他去見顧然最後一麵?
他不知道自己對顧然究竟是什麼感情,或許隻是認識多年,看她死於非命心裏不忍罷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裏對葉婉如的感情究竟有幾分,似乎寵多於愛,又似乎根本一絲愛意也無,隻是出於對她救命之恩的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