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這件事情裏麵,隻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裏,什麼都不知道。
隻憑借著自己眼睛所看見的,就一意孤行。
張曼臉上浮現出一種深深的無奈,緊咬著嘴唇,“她以前水性不知道多好,隻是你不知道。但自從那次之後就落下了病根,暈水怕水,就連遊泳池都不去了,說是心裏犯惡心。”
冷梟又摸到了口袋裏的煙,抖著手點燃,深吸了一口,似乎這有這樣才能平複他此刻波瀾起伏的心情。
葉婉如頹靡的靠在牆上,雙手掩麵哭了起來。
原來到了最後,一敗塗地的隻有自己一個。
哪怕顧然死了,她也過不上想要的日子。
葉婉如緩慢的點了點頭,“對,救你的不是我。那天我也在遊輪上,隻不過你眼裏隻有顧然,沒有我。我眼睜睜看著顧然跳下去,跟在救援隊的後麵看見了躺在沙灘上的你,我一開始沒打算這樣做的……是你!”
葉婉如語氣頓時淩厲了幾分,“都是你!是你自己第一句就問是不是我救了你,我忍不住誘惑就答應了下來。”
葉婉如直到現在都沒覺得自己有錯,冷笑了兩聲,“我沒錯,我什麼都沒錯,錯是是你們!”
葉婉如還打算再說些什麼,警笛聲卻一聲比一聲更響。
葉婉如苦笑一聲,頹廢的蹲在地上,等著張曼和警察說完,站起身朝警察伸出了手。
當冰涼的手銬貼在葉婉如手腕上的時候,她心裏也和手銬貼在皮膚上的溫度一樣冷。
警察推搡了她一把,示意她快走。
葉婉如回頭衝著冷梟露出一個笑,“如果讓我選一次,我會自己跳下去的救你。說不定今天我就是你的妻子了,而不是一個罪犯。”
葉婉如被押上了車,絕塵而去。
冷梟看著警車離開的影子,拿著煙的手微微顫抖,吐出一口煙霧。
冷梟直接把煙用拇指按滅,手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清醒冷靜了幾分,啞著嗓子開口,“我想見見她。”
張曼現在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疲憊的站起身準備走,“她在搶救室,生還機率很低。”
冷梟拿著煙頭的手抖了一下,“她……沒死?”
在張曼說出顧然還在搶救室的時候,他心裏那根理智繃著的弦忽然就斷了。
心裏那處柔軟的地方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戳了一下,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再不去就怎麼都來不及了。
張曼腳步不停,反問他,“你要是巴不得她早點死,那我無話可說。”
冷梟立刻追上了張曼的腳步,來到了搶救室外。
出乎冷梟意外的是,林決也在,而且似乎是剛來不久。
林決一見冷梟,目光就再也挪不開,質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冷梟沒說話,隻是緊緊盯著門上那塊搶救中的紅色牌子。
張曼往椅子上一坐,理了理淩亂的頭發,“我不想和你吵,你趕緊走吧。”
“我隻是想見她……”
冷梟一句話還沒說完,林決便三兩步跨到了他麵前,上去就是一拳。冷梟明明可以躲,林決的速度和力量對於他來說就是小孩子的把戲,但他硬生生挨了這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