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村口死人(2 / 2)

牛三根環顧四周,終於也發現了這個事實,當即大聲的又叫了起來:“老尿壺呢?昨晚我讓他帶著人去抓奸,結果不但沒抓到奸,還死了人!老尿壺人呢?快把他喊出來!”

“三根,老屠的嘴裏有東西!是是,是……是泥!他居然吃了一嘴泥!”

此時,已經有人把老屠的屍體放了下來,但卻發現老屠的嘴鼓鼓囊囊,掰開一看,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吃泥……一個不癡不傻的人,絕不可能去吃泥的,而老屠這些年殺豬賣豬肉做生意做得精明之極,更沒有可能去吃泥啊!

“鬼鬼,鬼吃泥……老屠惹到鬼了!”

人群中不知道誰嚷嚷了一聲,緊接著便是看到一些老幼婦孺掉頭就跑,一瞬間,場內隻剩下幾個膽子稍大點的青壯年男人。

牛三根的臉色更加難看,不單單是他,我和牛娃子也有些站不住了,隻見那老屠的臉色,如同豬肝色一樣,紫紅紫紅的,嘴唇發黑,雙眼暴突,在眼角、耳朵、鼻子還有嘴角,都流留著一絲瘮人的血跡。

這時,村裏的老人,年齡最大的帽兒太爺拄著拐杖蹣跚的走了過來,帽兒太爺八十多歲了,精神頭兒不是太足,沒走多遠,便是有人上前去攙扶,直到帽兒太爺走到老屠的屍體跟前,大致看了一眼後,竟是氣呼呼的大罵一聲:“真他娘的不惜命!這是脫陽症!”

帽兒太爺年輕時據說也是個土郎中,見多識廣,但他說的什麼“脫陽症”,好像是說一個人身體內的陽氣嚴重耗損,導致窒息甚至死亡,具體我不太清楚,這些也是曾在孫婆婆收集的醫書裏麵翻看了一點。

扭頭看了看牛娃子,牛娃子也是一臉的懵逼。

“三根叔,尿壺叔他他……他在家呢!”

說話的是剛從老尿壺家趕回來的蛤蟆,蛤蟆論輩分該喊牛三根一聲三叔,剛剛就是他去喊老尿壺,結果人沒喊過來,他倒是一臉驚恐的跑回來了。

牛三根皺了皺眉頭:“咋了?老尿壺在家怎麼不來?”

“他……他喝醉酒了,三個人……喝了六斤高粱酒……現在全在尿壺叔家趴著呢!”

“這三個逼玩意兒!我讓他們去黑窯洞抓奸,他們居然躲在家裏喝大酒!”牛三根氣得一跺腳,咬牙切齒的還想再說點什麼,但又忍住了:“那你馬上去柳寡婦家,把柳寡婦叫來,我有話問她!”

不等蛤蟆邁開腳步,牛三根忽然又製止了他,並說:“還是我們大家一起去吧,這次我要看看柳寡婦那個害人的娘們有什麼話說!”

但就在牛三根意欲離開現場之際,冷不丁的向我們這邊掃了一眼,隨即瞪著我身旁的牛娃子怒道:“滾回家去!這裏是小孩子呆的地方嗎?!”

當牛三根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時,隨即又收了回去,似乎我在不在現場,和他沒個毛的關係。

牛娃子唉聲歎氣了一陣兒,最終隻得無奈的求我代替他去看看熱鬧,事後和他講個新鮮。

我應承了一聲,急忙追上了村長牛三根的大部隊,一路趕到柳寡婦家的院門外。

牛三根清了清嗓子,語氣不善的大喊了一聲:“柳寡婦!柳寡婦!柳寡婦!”

三聲過後,屋裏竟沒有一丁點的回信兒,牛三根手一擺,一旁的幾個勞力順勢把柳寡婦的院門踹開,直接進了院。

一行幾個人呼啦啦的衝進了柳寡婦的正屋和側屋,但很快,人又都跑了出來,齊刷刷的向牛三根搖頭,示意人不在屋。

不知誰跑到了柳寡婦的灶屋內,拿著兩個發了黴的窩窩頭走了出來,說:“三根叔,這柳寡婦好像很久沒開過火了!”

牛三根的眉頭皺了皺,立時向身旁的勞力低聲嘀咕了一句:“剛才老屠身上的血跡你們都看到了沒有?我們沿著血跡找,先去東頭的黑窯洞看看再說!”

聽到牛三根的話,我方才恍然大悟,對了,如果老屠是死在那黑窯洞的,那麼他渾身的血跡,一定能夠在黑窯洞附近發現痕跡。

緊接著一行人急匆匆的又向著村東頭的黑窯洞趕了去,果然,距離黑窯洞越近,一路上出現的血跡便越來越多,我暗暗呼出一口粗氣,悄悄的跟在人群後麵。

直到人群趕到黑窯洞的入口處,牛三根四下裏掃視了一圈,急忙帶著幾個人衝進了窯洞內,而餘下的人都在外麵等候。

約莫三分鍾後,但見牛三根和帶去的幾個人,盡皆臉色煞白的衝了出來,且麵色慌張的急急叫道:“我我,我們先先……先回去,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