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麼好呢?明明有人不想要他的……
北堂拙峰有片刻失神,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現在,我們能進屋聊聊嗎?”
秦雲崖看他一眼,轉身領他進了書房。
“說吧。”秦雲崖坐了下來,慵懶地靠在椅背之上,狹長的鳳眸輕眯,望著北堂拙峰。
北堂拙峰掃視了書房一圈,挑了下眉坐到了他對麵,從袖袋中掏出一枚玉佩扔到了桌上:“看過這個嗎?”
那是一塊青白瑩玉,陰刻著兩條纏繞成團的青龍,與他當初他從飛月宮裏拿出來那一塊一模一樣。
這,是秀夫人讓他送來的?
秦雲崖垂眸看著玉佩,沒有答話。
“你看過了。”他沒有回答,但北堂拙峰卻很肯定。
他的眼中沒有一絲驚訝,分明是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他已經將從示的事都弄清楚了。
秦雲崖將手搭在扶手之上,看他:“你想說什麼?”
“玉佩是之前清掃古天教據點的時候發現的,抓到那個頭目,說是仿造的,但古天教確實有那個玉佩,那是曆代聖女所佩,是身份的象征。”北堂拙峰頓了頓,輕輕一笑:“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秀夫人的身份了?”
“身份?”秦雲崖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語氣很輕,像是輕輕哼了一聲一般。
在北堂拙峰沒有說清來意之前,他不會告訴北堂拙峰任何他所知道的或不知道的,畢竟北堂拙峰說起來,也並不算是朋友。
見秦雲崖油鹽不進,什麼也不肯答,北堂拙峰伸手摸了摸額頭,苦笑一聲:“我是真將王爺當成朋友了所以才巴巴地跑來大鄴,這前線剛下來,連氣都沒喘一下,王爺不拿杯茶也罷,連個好臉色也沒有。”
“你想說的,是秀夫人?”秦雲崖的手蜷在袖下,輕輕扣了下扶手。
北堂拙峰點頭:“秀夫人一生很苦,還是孩童之時便四處流浪,後來……”說到這裏,北堂拙峰抬頭看他,緩緩接道:“後來有心人弄去當了古天教的聖女,說是聖女其實不過是古天教為了愚弄百姓而造出來的幌子罷了。她再長大些心裏也清楚了這些事,便拿了古天教聖物出逃。”
他說著,秦雲崖聽著,目光落在案上的燭火之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從未來過三國,逃著逃著,從定安漫無目地的到了彙江畔,古天追得緊,她慌不擇路掉進了彙江,也不知是命大還是怎麼的,被江水衝到了大鄴……王爺,你難道不想知道這些事嗎?”北堂拙峰擰了擰眉,沉沉地道:“她是你娘親,她自有她的苦衷,你……”
話到一半,他看著秦雲崖,沒有繼續說下去。
良久,秦雲崖才勾起薄唇輕笑一聲:“本王知道。”
他早就知道了,從前他不知他身上的那雙龍盤紋是什麼意思,所以他一步一步慢慢查,發現了自己娘親不是什麼驪妃,再後來開了飛月宮那小匣子,他便肯定了秀夫人便是他的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