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崖輕輕拍了兩下獨孤暮染放在桌上的手:“未得消息,並非壞事,這點能力他還是有的。”
他說他誌不在朝堂,隻在藥堂,在定安的所有皇子鬥得頭破血流之時,他悠悠閑閑地診脈抓藥,看似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可他從小生在宮中,耳濡目染,又怎麼可能當真單純如此?
或許他確實存著不爭不搶,若有人能當皇帝,他便樂得清閑的想法,可到了這樣的關頭,那些被隱藏的心計與能力是時候用了……
“是,他確實聰明。”獨孤暮染這才點點頭,鬆了口氣。
也許,司空彥是想自已再撐一撐,搏一搏,如今有能力解決,他絕不會向別人求救。
見她臉色好看了些,秦雲崖俯過身來,鳳眸輕眯,露出一抹淡笑來:“就這樣緊張他?”
笑裏藏刀啊這是!
獨孤暮染連忙斂了笑意,正正經經地看他:“他?我這是緊張定安千萬百姓,王爺這個他指的是?”
這會兒倒是能言善道了。
秦雲崖了然於心卻也不戳破,隻是斜眼看她,不鹹不淡道:“你且放心,再用不了五日,定會有消息來的。”
司空擇當了定安的太子這麼久,可以說定安朝堂之上,至少有一半的人是他的,所以,這場風波若是這般容易便平息,那司空彥該讓人刮目相待了。
五日,短短五日,可在這種關頭,這五日就像是五年一般長久,越急,它就越慢,讓人焦頭爛額、坐立不安。
這幾日,獨孤暮染雖看著與平時無二,可心底卻日益緊張,她心道:五天過去了,定安……還是沒有消息嗎?
一道喜悅著夾雜著急的聲音由遠及近,獨孤暮染抬眸向院中望去,隻見蓮兒笑吟吟地奔了進來,一邊喘氣一邊道:“主子,主子……有消息了!”
獨孤暮染一聽,噌一下站了起來,急急問道:“什麼消息,快說。”
“王爺說得不錯,司空公子是個厲害的,哪能這麼輕易就輸了,就在方才定安那邊傳信來了,請求大鄴帶兵相幫。”蓮兒先將最重要的幾句話說了,平複了氣息,眯眼笑道:“王爺知道王妃等得急,看完信件就派人來報了。”
人沒事就好,隻要人沒事,就有機會扭轉乾坤。
獨孤暮染重重鬆了口氣,手在白皙飽滿的額上輕輕摸了兩下坐了回去:“王爺現在人呢?”
“王爺進宮去與皇上商討此事了。”蓮兒答。
是了,此事事關重大,又迫在眉睫,他自是第一時間進宮與秦毅寒商討,兩國之事,自是馬虎不得,哪位將軍率兵前去,派多少兵去,都關係重重。
有了準信獨孤暮染一顆心也算放了下來,去看了溫瑤的情況之後,原是要回臨水苑的,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思索片刻轉了道:“走,去聽計公子彈一曲。”
臨到計遂住的院子門口,卻見計遂抱著他的那把琴緩步而來,獨孤暮染先停了下來,待計遂走近後,才彎著眼眉輕聲問:“計公子這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