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別過(2 / 2)

他顯然是知道秀夫人關切他的身體,也知道秀夫人自上次一別已經許久未見他,是想念他了吧。

秦雲崖哪怕背著身子,能感受得到她殷殷切切的眼神。

他並非鐵石心腸,又怎會毫不動容。

“我……知道。”秀夫人眼眶驟紅,她分明是哭了,卻勾著唇使勁笑:“你一路小心,代我問好。”

秦雲崖點頭,這一次再不回頭,大步出了院子。

“走了。”秀夫人一直忍住的眼淚終於滑落,她一邊掉淚卻又急急擦去:“這是好事,別哭,別哭。”

她安慰自己。

他肯跟她笑了,哪怕還是叫她秀夫人,她也再無遺憾了。

……

兩日後,秦雲崖回來的時候,獨孤暮染正要去朝暮堂為溫瑤調配草藥,她站在門裏,他站在門外,獨孤暮染一時間愣在當場,懷疑眼前的這個秦雲崖是她的幻覺。

秦雲崖薄唇一勾,緩緩衝她張開手,柔聲道:“過來。”

會說話,是真的!

獨孤暮染驚叫一聲飛奔而出一下子撲進他懷裏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你回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先知會?”

她有太多問題想問了。

獨孤暮染不知他身上有傷,這重重一撞,秦雲崖極輕地悶哼一聲,環著她腰的雙手也緩緩收緊,將臉埋進她發間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好聞。

不過近一月而已,他卻覺得好似經年未見她,也許是因為他這一回命懸一線,所以才格外珍惜與她一起的每分每秒,才會想不顧身體也要回來。

“寧興怎麼樣了?”獨孤暮染抬頭看他,手抵在他胸口的時候,卻突然摸到一片濕潤,抬手一看,是血。

她臉色一變,柳眉緊蹙,厲聲道:“進屋,快。”

是她傻,此去寧興有多險她不是不知道,卻在見到他的時候高興壞了,竟未曾先看看他是否有傷在身,這些傷他明顯包紮過了,是她方才那一下用力過猛,又撞得他出了血。

獨孤暮染細細地為他清理傷口,上了藥,再進行包紮,她心疼壞了,有些想哭,鼻子都變得紅紅的:“回頭見到司空彥,我定向他要個大人情,你身上有一、二、三、四……有四處傷是為他而受的。”

她認認真真數了一遍。

秦雲崖低低笑出了聲,牽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這些都是小傷,見到你便好了大半。”

他能一步步走成萬人景仰的王,都歸功於身上的一道道疤,再添上幾道,他也不見得會覺得多痛。

可讓獨孤暮染心疼,那他也該心疼一疼。

“還發燒了,你是不要命了嗎?”獨孤暮染一邊為他敷上毛巾,一邊瞪他:“你可以在寧興多留幾日,待身子好些才回來的,你偏要……”

獨孤暮染話到一半,又瞪他一眼,有些氣結。

“是我的錯。”秦雲崖伸手將她攬進懷裏,像是在撒嬌一般:“看我風塵仆仆趕來見你,你的氣也該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