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是氣他不知愛惜自己身體。
獨孤暮染垂眸不語。
“小萌萌呢?他可有說想父王了。”秦雲崖勾了勾她的發絲,問道。
獨孤暮染輕嗤一聲:“他現在跟你是一模一樣,會說想你嗎?不過我看他有時候看你常坐的那張躺椅,大抵也是想你的吧。”
“他長得像你,好看,性格像我,有擔當。”秦雲崖似是對自己的作品十分滿意,不太客觀地點評了一句:“很好。”
說罷, 夫妻二人都笑。
兩人互相說完分開的種種,天黑便也黑了,秦雲崖才剛退下去的燒又升了上來,獨孤暮染便衣不解帶地照顧他。
秦雲崖一來,北江王府的氣氛都好上不少,與從前截然不同,從前是他不在氣氛才會好上許多,但這一次他回來王妃整天笑眯眯的,終於不再板著一張臉了,氣氛自然就好了起來。
回來之後,秦雲崖在床上躺了兩日才進宮去見了秦毅寒,兩人密談了三個時辰,秦雲崖方才回府,也才知道溫瑤已經清醒,並且在獨孤暮染的精心照料之下,已經能下床走路。
隻是前塵往事她十分混亂模糊。
她身上的一切都是個迷,溫蒼閣的人不知她發生了什麼,而所謂的司公子到如今還毫無頭緒。
獨孤暮染思量再三,決定冒險讓溫瑤與計遂見麵。
“讓他二人見麵。”秦雲崖轉了轉拇指間的白玉板指,手指拂過板指上刻畫的青鬆綠柳,他挑眉一笑:“我的小染啊,如今做事越發有我的風格了。”
對於計遂,他們可謂一無所知,可獨孤暮染還是敢下這樣的決定,可不就像越來越像他了嗎?偶爾賭一把,也未必會輸。
“他敢隻身前來,必然做足準備,我們找不到的破綻,溫瑤未必找不到。”獨孤暮染一手撐腮望向秦雲崖:“有賭未為輸嘛。”
秦雲崖點頭,伸手勾了下她的下巴,眸帶溫柔:“我來安排。”
……
北江王府有貴客來訪,本來也不是件多麼奇特的事,可發生在北江王府確實有些奇特了,整個梁州城的人都知道,距北江王府上次熱熱鬧鬧的,已經是在北江王娶北江王府的時候了。
如此低調的一家子,突如其來要大宴賓客,稱得上奇特。
眾人也都在猜測,到底是什麼樣的貴客,能讓北江王府都一派緊張模樣。
“這陣仗……是不是有些過頭?”獨孤暮染站在廊上,看著下人們灑掃的灑掃,修花草的修花草,忙而不亂,周叔捧著一本冊子督促著下人,再過兩日,北江王府連這廊上的柱子怕都是要閃閃發光了。
“會嗎?”秦雲崖不覺得。
他鮮少宴賓,但一次半次去參加別人的宴會也是有的,難道不該是這樣的?
“我不懂。”獨孤暮染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懂,他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秦雲崖靜默片刻,道:“我也不懂。”
兩人正說著,隻見計遂從院外徐徐而來,拱手作揖,行過禮罷,微微笑望秦雲崖:“在下前些日子還在想怎麼許久未見王爺,卻不想,原來王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