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月簡直無語,沒事為什麼要扒著自己的帳篷往後看,看了還浮想聯翩,這不是沒事兒給自己找不痛快嗎,當然這隻能腹誹。她拂拂衣袖站起來說道:“勞煩姑娘帶我去看看。”
站在帳篷外往後看是一條小河,小河的岸上樹木蔥綠起伏,並沒有什麼奇怪,可是等她稍稍放鬆了心神再看就發現那樹木掩映下一片如煙似霧的東西浮動著,再接著煙霧一變一張恐怖的血盆大口對著她直衝而來,心下一慌張步子動了一動,那張血盆大口消失無蹤,再定睛細瞧依舊是綠色的樹木隨風搖曳,仿佛剛才那一下子真的隻是幻覺。
“大人,您也看見了?”宮女小聲地問蓉月,蓉月點點頭,“那可否請大人想想法子去除一下,我家娘娘好不容易有這次陪王伴駕的機會,她不想因為自己精神不濟惹得皇上不高興。”
“帶我去看看你家娘娘,稍後我會想辦法到對麵去瞧瞧。”
“大人請。”宮女領著蓉月進了帳篷,“娘娘,這位就是司天監大人,讓她給您瞧瞧。”
蓉月抬頭隻見一旁的繡床上坐著一位女子,很年輕的一張臉卻寫滿了憂傷和惶恐,她望著蓉月愣了一下,“娘娘,還請躺下讓微臣瞧瞧。”蓉月細細查看了一番,發現她不過是一時驚嚇再加上心緒不寧,悲傷鬱結才會精神不濟,就給那宮女留了一支線香交代著休息時燃上,待香燃盡了再來找她。
出了帳篷,蓉月叫來了不及真人一起去查看,過了小河再回身看看確定了方向便往林子深處走去,腳下的落葉枯枝嘩嘩作響,漸漸地霧氣漫了上來,兩人走著竟走散了,蓉月四下一看,置身霧中倒是看不見那張恐怖的臉,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叮叮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蓉月抬頭卻看不見那個東西在哪裏,她揚手兩袖一扇,平地起風驅趕著霧氣往四周散去,再抬頭看兩棵樹杈間懸掛了一個鬼麵具,麵具的四周綴了一圈小鈴鐺,微風一吹叮當作響,原來是這個鬼東西作怪。
“不及真人,不及真人。”叫了兩聲也不見人,蓉月覺著還是一會兒再找人來取東西轉身要走,就聽得樹林裏傳來咻咻的破空聲,打獵!蓉月趕緊矮身,頭頂一陣叮當亂響,那個鬼麵具居然掉了下來,正好砸在蓉月腦袋上,接著落在腳邊睜著大眼嚇唬她。
她瞅了兩眼覺得礙眼就想挖個坑埋了,剛一動一聲尖銳的箭矢聲盯著她的腦袋射來,蓉月心下大驚身子急忙後仰躲開這一箭,哪知後麵緊跟著又來了幾隻箭,這是把她當獵物了!她抬手一扇,呼啦一聲地上的塵土夾雜著落葉枯枝對著箭矢就蓋了過去,再一揮衣袖,飄散四周的濃霧又漫了下來。蓉月趁著這個空當就往外走,隻希望不及真人不要也給當獵物射殺了。
她一隻腳剛邁出林子,後麵又來了一隻箭,她這心裏就不爽了,這麼大個人看不見嗎?是眼瞎還是成心要殺人?蓉月轉身對著那隻射來的箭張開手掌,箭矢刺來被她一把抓住,然後眼帶殺意張開手掌就對著箭射來的方向揮過去。
那藏在林中的人也看見蓉月了眼中的殺氣,驚慌之下已經躲不開了,眼看著箭尖對著自己的眉心而來,他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動彈不得,哪知半路飛過來一支箭釘著那隻箭將它打偏了,嗡一聲十字箭擦著他的耳朵釘在了腦後的樹上,猶自發著嗚鳴聲。
燕景曦策馬過來,手上的弓對著那人搭開接著兩指一鬆,嗡,那人嚇得轉身策馬逃走了。
燕景曦從馬上下來走到下方蓉月身邊,“你沒事吧?”
“你救了他還放走了他?”蓉月神色不悅,她其實並不是一個寬容的人,所以這會兒對燕景曦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你如果真殺了他才是要出大亂子。”
“我有一百種方法能讓他消失的幹幹淨淨。”蓉月不想再跟燕景曦說下去便轉身就走。
燕景曦追了過來,“我知道你有辦法,可是這片林子裏還有很多人。”燕景曦沒再說下去,蓉月也明白這會兒在這片圍場裏想殺她的可不止剛才那一個,燕景曦看看神色稍稍緩和的蓉月接著說道:“你接下來就待在帳篷裏哪裏也不要去,我會讓人去查查究竟是誰?”
“如此便多謝三皇子好意了,下官告辭。”蓉月當然不會以為燕景曦的突然出現是為了英雄救美,不過他是聰明人,當然要辦聰明事,倘若他出麵以後這種拙劣的刺殺能少些她還是很感激他的。
燕景曦站在河邊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對岸的林子裏,身旁嘩嘩的腳步聲走來,“三皇子,您不能插手這裏麵的事情。”一個侍衛打扮的人走到燕景曦身邊。
“如今已經由不得我了。”
“您當真喜歡上她了?”
“這話是母妃告訴你的吧。”燕景曦抬眼望著前方的圍場,風乍起山林浮動,他放緩了聲音說道:“母妃終究眼光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