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月回到帳篷先去看了看不及真人,結果也沒見到人,她又去那一處帳篷裏查看情況,宮女說她家娘娘已經精神大好,蓉月便讓她記著飲食清淡些多注意休息,這邊兒剛交代完回來,就見不及真人一身泥漿地被人架著回來了。
等人都走了,蓉月才進去查看,不及真人雖然儀容差了些但精神尚好,原來他走散之後迷了路便往那林子裏越走越深,漸漸就找不到路,還被人當成獵物一箭打散了發髻,慌亂奔逃中又掉進了捕獸坑,呼喊救命了半天才被路過的侍衛給救了起來。
蓉月囑咐他好好休息便回了自己的帳篷,卻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又有人找她,竟是先前見過的老太醫。
“不知您找我何事?”蓉月拱手態度恭敬地問道。
那老太醫指指帳篷,“找你的人在裏麵。”說完扭身走了,這可是記仇了?
蓉月撩開簾子,燕景昀正在裏麵翻書見著她便擺擺手,“快過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蓉月走過去,燕景昀從袖子裏翻出來一個瓷瓶,又找來一個白瓷碗裝了半碗水,再將瓶子裏的東西倒進碗裏,就是一汪清水,再仔細一看裏麵又好像有東西,透明的一團看不真切,燕景昀拿了一根針輕輕挑了一下,水麵動了動,這下蓉月終於看清了,一條透明的蟲子!
“哪裏來的?”
“老太醫從運來的水裏發現的。”燕景昀將針放在一旁,仔細看著碗裏的東西說道:“那些水是給我父皇專用的,老太醫要稟報上去被我給攔著了,我想或許該先找你來看看。”
蓉月坐在桌邊,撿起那根針從水麵上挑起來,就見銀針上掛了一條透明的蟲子,蓉月動了動手腕將它抖落在桌麵上,那蟲子癱軟下來一動不動,“你能放點血嗎?”蓉月指指白瓷碗。
“我,那不行,我去找個人……”想了想這事還不能讓人知道,隻好咬咬牙將手伸了出來,又從腰間取來匕首試了試頗有壯士斷腕的悲壯。
蓉月笑了一下,“你這要是留下明顯的傷口被人問起可不好解釋,伸一根手指就行。”蓉月找來火燭點燃了,又將手上的針在火上燎了燎,看著燕景昀的手指,“我紮了啊。”
“紮。”燕景昀覺得自己扭頭的舉動實在不夠英雄氣,不過也顧不得這許多了,親眼看著自己被放血多少還是紮眼了些。
“好了。”
“好了?”沒有疼痛的感覺,他想抬手看看。
“別亂動。”蓉月兩指捏著他的手指擠出幾滴血,“好了。”鮮血落入碗中,蓉月拿針攪了攪,淡淡的紅色血水轉了兩下便停下來,“你現在再看著。”
燕景昀捏捏手指仔細看著那碗水,隻見不過幾息水中多了數個紅色的斑點上下蠕動著,它們在喝他的血!這個認知讓燕景昀頭皮發麻,“這些都是這種蟲子?”桌麵上的那一隻依舊癱軟著一動不動。
“嗯。”蓉月用針將它挑起在火上燎了一下,一陣青煙飄過那蟲子便不見了蹤跡,連點灰都沒留下,“你可知曆國皇帝明仲南是怎麼死的嗎?”
燕景昀看看那碗水心有餘悸,“不會就是因為這種蟲子吧?”
“‘嗯,就是它。這種蟲子潛伏在人體裏平日裏看不出任何症狀,它會慢慢地吸食著人的血肉直到成為血肉的一部分,逐漸長大,而人卻不會有任何不適,人的身體就像是它的宿主或者說食物。等到哪一天被觸發人便瞬間暴斃。”
“那這麼說這些蟲子是麗嬪放的了?”
“還不能確定,我隻知道是明珠最後用引子觸發了明仲南體內的蠱蟲,至於這個蠱是誰下的我也不清楚,但明珠她一定知道,至於現在這些是不是她放的我就不知道了。”蓉月放下銀針,想了一下,“我去見過明珠,我發現她自己也在服用一種很烈性的藥,已經傷及了肺腑,不知道是什麼?”
“不管是不是她,我都不能再讓她活著了,現在知道的隻是這一次的水裏有蟲子,至於我父皇體內有沒有現在還無法得知,得把她抓起來嚴加審問。”燕景昀有些慌亂。
“當時淩月已經看出來明仲南體內的異樣了,也在努力研製解藥,恐怕就是這樣才招來了他們的殺意,也讓他們加快了殺掉明仲南的計劃。”蓉月想起淩月就對明珠和那個幕後黑手恨之入骨。
“我想知道那解藥研製出來了沒有?”燕景昀麵帶急切與期望看著蓉月。
“我原以為沒用就把解藥放在了一個地方。”
“那就好,那就好,有解藥就好。”
“三皇子,我覺得還是要盡快揪出幕後黑手比較好,畢竟不把這個隱患給消除了,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