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我會讓母妃在宮裏也注意一些,不過你那個解藥也要盡快給我父皇服下的好,萬一哪一天我們查到了他頭上,他狗急跳牆提前觸發那不是前功盡棄了。”
“這個我會想辦法,不過要想查明事情,就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大祭司,而且要盡快讓皇帝把太子的人選給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我知道了。”燕景昀不得不承認,他看見祈神殿的那位就渾身的不舒服,可是如今還能跟他父皇好好說上兩句話的人也隻有那位大祭司了。
蓉月拿起桌上的瓷瓶裝了一些碗裏的水又封好蓋子放入袖中,再指指那碗水對燕景昀說道:“這裏麵的東西連同那些水一起煮開了再丟棄。”然後轉身出了帳篷,老太醫站在門口看著她出來趕緊進了裏麵。
“三皇子,怎麼樣?”老燕景昀指指桌上的碗,太醫湊到白瓷碗旁邊看了看也是驚得一跳,“這什麼東西?”
“吃人的東西,你帶著人把那些運來的水和這碗一起煮開了找個地洞倒了埋起來,不要被人發現。”
“是。”老太醫看看那碗喝血的東西,又想起了那位司天監給綺麗苑的宮女治病之事,真是邪門啊!
蓉月回到帳篷裏其實也有些發愁,那粒解藥她原本打算扔了的,後來一想是淩月最後交給她的東西,就把它封在了蠟丸裏和那些淩月骨灰結成的珠子一起放在了一座寺廟裏,供了長明燈,如今讓她去取她還真脫不開身,該如何是好?
風平浪靜地過了兩天,到了星子墜落的那一晚,蓉月原本讓燕景昀勸著皇帝回宮,結果不知道誰多了一句嘴說晚上準備了節目想讓皇帝留下來一同觀看,皇帝大約是過了兩天舒坦日子便一口應下了。
於是從傍晚開始,燕景昀就拉著蓉月開始檢查,蓉月有些頭疼地帶著不及真人跟著燕景昀去查看晚上準備表演的東西,都是一些民間的戲法,什麼噴火變臉頭頂大缸的,一圈檢查下來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你準備的東西怎麼樣了?”蓉月悄聲問燕景昀。
“準備好了,不過有風險,如果風大了恐怕會引發山火。”
“盡量避免吧。”蓉月站在圍場裏望著西北方,盼著能順利渡過這一劫。
夜幕籠罩,圍場裏燃起了燈火,昨天打來的獵物被禦廚們做成一道道美味呈了上來,蓉月也有幸得了一塊鹿肉,味道著實不錯,這滿地跑的動物,肉也確實格外香些。
吃了晚餐,表演開始了,一整天窩在帳篷裏的人都走出來欣賞這新奇的民間戲法,一個個臉上寫滿了驚奇,伶人把沉重的額大缸用腳勾著一下子甩到頭上都能引來一片驚呼,更莫說從空空的手上變出來一隻兔子了。
蓉月原本不願意去湊這熱鬧卻被燕景昀的侍衛請出了帳篷,燕景昀要求她跟在他身邊,“你要跟著我才放心,萬一有人趁亂又要殺你可怎麼辦?”
“是,謝謝三皇子。’蓉月抬眼看了看跟在皇帝身邊的後妃,都是一些新鮮年輕的麵孔,居然也不見麗嬪跟來,“麗嬪沒來嗎?”
“沒有,我母妃原本安排了她,被她以身子不適給回絕了。”
“左相呢?”
“朝臣中間的那個就是。”
蓉月看過去,隻見皇帝身後的一群朝臣中,有一個特別顯眼的人,衣著裝束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所有的大臣說話都是朝著他的方向,顯然都想跟他搭上話,他也隻是微微笑著回上兩句,還是引得眾人興致盎然,果然是位高權重啊!
叮當當,叮當當,昨天那種鬼麵具上的鈴鐺響聲又來了,蓉月四下尋找,燈火輝煌裏卻並不見那個東西,她定睛再瞧,拿陣叮當當的聲音也隨之消失了蓉月轉頭對燕景昀說道:“三皇子,讓你的人趕緊在人群裏去找一種畫著血盆大口四周綴了一圈小鈴鐺的鬼麵具,要快。”
燕景昀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見蓉月這麼著急便趕緊傳令下去,安排好了人,燕景昀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不過昨天我在林子裏見過,能令人產生幻覺。”
這時候一行人走到了表演噴火的地方,呼地一下子,火光衝天,再噴一口酒,那火又衝出來一股,引得人嘖嘖稱奇,蓉月透過那火光卻看見了噴火人身上畫著的圖案,一張血盆大口隨著火光便張開了嘴巴,那火光忽地一聲變成了一條火龍衝著人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