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這裏,我進宮麵聖。”柳長白將馬鞭甩給展奕負手甩袖邁步進了皇城。
剛走上台階就碰見了梁公公,他還沒開口梁公公先說道:“柳大人,聖上在東宮。”
“謝公公知會。”柳長白又一路趕到東宮。
彼時明顯昱正在書房裏傷懷,一張一張阿寶的小像畫著畫著就再難落筆,他竟然已經記不起阿寶的樣子來了。
忘卻意味著背叛,可見他已經背叛了他對阿寶的情意。這才是讓明顯昱難以接受的地方,阿寶寧願犧牲性命也不願他為難,才幾月光景他就已經記不起她的模樣。他是沒用,活著的時候不能保護她死了也不能銘記她。
“皇上,大理寺卿柳大人求見。”小內侍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唯恐打擾了皇帝這無處安放的悲傷。
“讓他進來。”明顯昱收好紙筆斂了悲傷。
柳長白走進來但見一地被扔掉的女子小像,心下明白這應該是那個叫阿寶的女子。
“臣有要事求皇上做主。”
“愛卿平身,且說說是何要事?”
“臣的夫人不知哪裏得罪了太後娘娘竟被扣在太後處不得離開,太後甚至發話要將她打入天牢。”
“有這等事?”明顯昱轉念一想也大約知道太後為何要這麼做了。憑她是月族人,憑她認識淩月大夫是阿寶的小姐,太後自是容不下她。
“確有此事,還請陛下做主。”柳長白低頭看著紙上女子的容顏,隻希望明顯昱還能記得她記得他們從前的情意,衝著阿寶的情麵去找太後然後放了蓉月。這樣再好不過,否則可不敢保證他會做出什麼不忠之事。
“朕知道了,朕這就去找太後。”明顯昱起身望著手邊阿寶的笑顏,她要是在的話也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吧?
“謝皇上。”柳長白跟在明顯昱身後往太後宮趕去。
蓉月依舊坐在太後宮中盤算著柳長白到來的時間,如果不適用非常手段出去,就隻能等著柳長白來營救她。
太後則坐在寢殿的正門口怒氣衝衝地瞪著方瑤,“如果不是念在你皇後的身份上,哀家早就讓人帶你下去了。現在你竟要為一個亂黨求情,你這皇後怎麼當的,有沒有為皇帝的江山考慮過?”
“兒臣鬥膽說一句,當初先帝爺屠盡月族人是為了什麼想必母後也心知肚明,亂黨的罪名又是怎麼落到了月族人頭上的您也一清二楚,所以兒臣以為是時候為月族人平反了。更何況現在外敵來犯我們正是需要團結軍民的時候,母後切不可草率行事。”
“草率?皇後娘娘是統領六宮日子久了竟也不把哀家放在眼裏了?”
“兒臣不敢。”方瑤垂著眼睛臉上卻沒有絲毫惶恐。
“來人,送皇後娘娘回宮。”太後話音已落門口守著的侍衛卻沒有一個上前找方瑤的麻煩,這些親兵侍衛都是方天戟接管禁軍之後親自挑選的,自然沒有人上前來為難方瑤。
太後見著這情景氣得揚聲嗬斥道:“哀家何時在後宮說話竟然無人聽令,好,很好,那哀家自己動手。”太後忽然站起來衝進屋子裏取來一把寶劍,當啷一聲抽掉劍鞘指著外麵的侍衛,“哀家今日就看看你們誰還敢違抗懿旨。”
“母後!您這是做什麼?”明顯昱走到門口一臉震驚地看著太後手裏的寶劍。
“皇上,如今你還是皇上哀家還是太後,他們竟然就開始違抗命令。如果你不做皇帝那哀家豈不是要被他們活活氣死。”
“母後何出此言?”明顯昱走過去取下太後手中的寶劍。
“問問你的好皇後吧。”
明顯昱看了一眼方瑤,她那張永遠麵無表情的臉上此時滿是憤怒和恨意,她在恨誰?為什麼?
“臣柳長白來接自家夫人回家,還請太後放行。”柳長白站在寢殿門口揚聲說道。
“朕準了,柳大人接了夫人速速回家。”明顯昱這會兒實在沒有心情理會旁的事情,他要靜下心來好好問清楚今天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哀家不準,一個亂黨餘孽豈能再姑息縱容。”
“母後!”明顯昱心煩意亂一擺手,站在抱廈兩側的幾個宮娥趕緊讓開,蓉月從裏麵走出來看了看太後皇帝和皇後,覺得今天的事大概隻能這樣了。她微微給皇帝施禮然後退出了寢殿,柳長白趕緊過來伸手扶著她。
“臣告退。”
皇帝擺擺手,柳長白帶著蓉月離開了太後宮。
出了宮門柳長白長出一口氣,“回家跟我說說你究竟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