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關隘,風揚正小心地給夏知玉治傷。雖說耽擱了幾日傷口看著有些駭人,不過倒是看護的小心,所以還有救。倒是門外來回走動的腳步聲更加讓他煩心。
“風大夫,怎麼樣?知玉有沒有事?”展龍在門外一臉急切地問風揚。
“暫無大礙,進去看看吧,小心些。”風揚打開門站在門邊給了展龍無邊的希望,他小心地抬腳走了進去。
風揚關上門走到院子裏看了看頭頂的太陽。
唉,又把他丟在這裏了。
數日前賀若男帶著火賀山莊的人一路追著賀承安和秦叟追到了關外,他不放心就跟在後麵也離開了清風齋。結果路上跟丟了賀若男的蹤跡就一個人先到了關隘來,想著或許能碰上柳長白讓他派人一塊去找找賀若男。
結果又接到消息,柳長白被困在了臨都城,同行的還有受了重傷的夏知玉。他善心大發就跟著展龍一塊去解救柳長白,結果人是解救出來卻也接了個活兒,他就跟著展龍回關隘來給夏知玉治病。
尋找賀若男的事情就一再耽擱,他是真的發愁啊!這次這些事情都解決了的話就趕緊把人娶回來,省得天天看著不能碰。
而此時的賀若男也在漫天黃沙中苦苦尋找那賀承安和秦叟的蹤跡,月前賀承安和秦叟勾結漠北的土匪襲擊了火賀山莊的藥鋪和貨棧,燒殺搶掠一番就迅速退出了關外。賀若男知道這兩個人如果不除,火賀山莊將永無寧日。便帶人一路追蹤到了關外,目前得到的可靠消息是他們很有可能繞過關隘逃去了臨都城。
“莊主,我們的人在前麵發現了有人安營紮寨的痕跡。”前去探路的人帶回來消息。
“靠近臨都城嗎?
“是。”
“整裝出發。”
黃沙堆裏扔得有空的水囊還有駱駝留下的糞便,看來賀承安他們一行人應該在此歇息過。從地圖上看,這裏距離臨都城不到百裏。
賀若男重新蒙上麵紗上駱駝,“出發。”
不過百裏看著能在天黑前到達,結果走了一個時辰,賀若男發現自己是在繞圈子。
第二次看見那些空水囊的時候她知道這是遇上迷陣了,早就聽說臨都城附近有很厲害的迷陣,如果沒有人引路很有可能要在這裏困上許久。居然就讓她給碰上了。
“莊主,這會不會是賀承安做的局?為的就是把我們困住他好逃跑。”
“不好說,派兩個機靈點的去探路,其餘人都原地休息。”賀若男手搭涼棚看了看遠處,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被派去探路的人沒一會兒就消失在黃沙之中。
沙漠裏的夜本就幹冷,邪風一撩就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賀若男坐在火堆邊眉頭緊皺,探路的人走了兩個時辰了還沒回來,不是被困住就是碰上意外遇害了。
賀若男摸了一下腰間的錢袋,裏麵有一件東西是臨走時風揚讓她一定戴在身上的,說在緊要關頭能救她一命,現在她隻希望不會用到它。放好錢袋在火堆邊吃了些幹糧,她越想越不對便起身走到沙堆邊往外看。
這時候一個黑影從遠處踉蹌著跑了過來,幾息間便跑到她跟前。是前去探路的人之一。
“莊主,我們在前麵不遠處碰見了二爺帶著的隊伍,我就趕緊回來報信了。”
“跟你一起去的人呢?”
“遇上流沙,他死了。”
“是嗎?你起來。”賀若男往前走了兩步作勢伸手去扶那人。
那人微微抬眼就在腰身將起未起之際,一隻手忽然變爪掏向了賀若男的心口。
賀若男手掌往上一翻,袖裏箭釘上那人的手心,她閃身一刀結果了那人性命。抬眼看看那人現身的地方,火光出現明滅間就到了跟前。
“快起來,土匪來了。”
原本還在休息的人趕緊翻身起來,拿好兵刃戒備著。
趕來的一隊人擎著火把,大概數去能有三十幾號人。跟賀若男帶來的幫手相比,在人數上並沒有多大優勢。這麼一看,火賀山莊這邊的人心裏悄悄鬆了口氣。
“若男!何必要對叔父我趕盡殺絕?”賀承安上前兩步臉上似是帶著笑,笑並不達眼底反而帶著幾分狠厲。
“帶著人燒殺火賀山莊的人,搶走鋪子裏的銀錢,這可不是一個做叔父的人該幹的事兒!”賀若男算是領教了什麼叫厚顏無恥。
“我那不也是沒辦法了嗎?早要你分家你偏不分。我那一大家子人也要吃飯啊!”
“你隻要放下武器跟我回火賀山莊,我念在二嬸的情麵上會對你網開一麵的。”
“二爺,跟她那麼多廢話做什麼?左右她們已經被我們困住,一刀結果了,到時候屍體往沙子裏一埋,誰能發現?”秦叟走過來說道,他實在害怕賀承安會因為這個就回了火賀山莊。賀承安回去了還有個家,他可是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