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燕景昀笑笑收起了手裏的東西,嘩啦啦的聲音引得月盈好奇地看過去。
“這不是我原來的手鏈嗎?怎麼在你手裏。”月盈索性坐了下來決定跟他好好聊聊,看能不能再騙些食譜出來。
“是你的。”燕景昀有些錯愕,說不上來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他一直把這當成蓉月得到東西寄托著自己得不到的思念,沒想到原來卻是錯付了。
他忽然又沒來由地笑起來,錯了,原來一切都是錯的。
“你笑什麼?你如果想要我這裏還有很多。”
“不必了,這個也還給你吧。”燕景昀張開手掌將手鏈給了月盈。
月盈接過來直接戴在了手腕上,然後眼睛眨了眨問道:“你這次過來可帶有禦廚?”
“沒有。”燕景昀看看月盈問道:“你跟我進宮吧?”
“進宮做什麼?大長老說了,現在碎月穀不宜再往宮裏派人了。不然會招來不滿,再者說我還是覺得碎月穀自由些。”
“是啊,自由些。”燕景昀不再說話,他其實還真有些羨慕月盈,能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
“姐姐已經好了,你要去看看她嗎?”
“不必了,我這就回去了。”燕景昀想了想拒絕了,然後起身走了。月盈在後麵看了看沒有送行的自覺,在她的意識裏,碎月穀就這麼大總不會迷路,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新年將至,天下太平。
安國和曆國的交界處的一個鎮子裏迎來了一位貴客,安國皇帝燕景昀。
柳長白以貴客之禮接待了燕景昀,隻是沒想到燕景昀不過是帶著棋盤來的,為的還是之前沒有了結的殘局。
“柳長白,我忘了那幅畫放在了哪兒了?”蓉月撩開簾子走了進來,一看對麵還有一個人她倒是規矩地給對方施了一禮。
“你不記得我?”燕景昀沒想到月盈說得蓉月好了居然隻是身體好了,記憶還是沒有。
蓉月搖搖頭,“我時常忘記東西。”她的臉上掛了一絲不好意思。
“不記得沒關係,我叫燕景昀。”燕景昀望著蓉月真誠地說道。
“嗯。”蓉月點點頭然後對柳長白說道:“你給我找找。”
“好。”柳長白放下棋子衝燕景昀點點頭然後拉著蓉月的手出去了。
燕景昀看得有絲絲苦澀,這時候從窗口跳進來一個小子,沒有桌子高倒是很神氣。
“你是誰?”
“你又是誰?”燕景昀好笑地看著他。
“唉,我娘也老是問我這個問題。”小孩兒爬上了椅子歎口氣,“我爹說,我娘親的記憶就跟那池子裏的魚一樣,隻能保持一天。所以她才會不記得我。”
“那你一定很傷心了。”
“嗯,不止傷心。我娘不記得所有人偏偏就是能記得我爹,你說這氣不氣人,我可是她兒子啊!”
“那是挺氣人!”燕景昀笑起來,確實挺氣人。
原來世間隻把一人放心上在別人看來還真挺氣人的。
房間裏麵,柳長白從桌上的畫筒裏抽出那幅畫遞給蓉月,“你是越發的懶了。”然後伸手揉揉她的頭發。
“是嗎,都是你慣得。”蓉月打開畫軸看起來。
“這倒是。”
“我收到火賀山莊的請柬要去參加喜宴。”
“我會跟你一起去的,不要費心找了。”
“真的,那就好。”
嗬,柳長白笑笑轉身出了屋子。出於對曆國和安國的平衡他帶著人住在了這裏,誰知住下來就不願意走了,他終此一生要求的不過是一個陪他到老的人,所以她人在哪裏,家就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