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興奮勁兒過去,送別了一眾人,喬池這才從自我陶醉的心情中脫離神思。
看著漸漸消失於視線之中的眾人背影,她猛地意識到殘酷的事實。
坑暗羽成功了,那麼隻剩一個饒她,要如何承受這大爺的全部怒火?
她不是故意的?
她自己都不信。
將這一切罪過都推到二丫身上?
她這是得多喪心病狂,讓一個孩背鍋?
要背一起背!
喬池很煩惱,非常煩惱。
漆黑手抱住漆黑亂蓬蓬的頭發,使勁揉了揉,最後大叫一聲,絲毫沒有起到緩解作用。
抬頭對上男人諱莫如深的眸子,心髒不受控製地突突跳動。
橫豎都是死,好漢做事好漢當,死上這麼一次,來世又是好漢一條。
以蝸牛爬的速度緩緩走到暗羽身前,在抬起頭的那一瞬間,硬生生將苦瓜臉憋成便秘臉。
喬池皮笑肉不笑地關切問道:“大爺,您現在感覺如何?要不要我去給你生火,給你沐浴更衣啊?”
為了哄好這大爺,喬池絞盡腦汁,將自己在電視上看到的古代話方式想了好幾遍,盡量讓自己話文縐縐的。
“大爺,您有何吩咐?如若妾身——不,我做的不對之處,還請見諒。”
喬池狠狠唾棄自己:依葫蘆畫瓢,差點將自己貶低成對方的妾了。
該死的封建文化,坑害了多少英雄豪女。
“暗羽!”男人語氣悠悠,重複一句:“以後叫我暗羽就好,大爺這個稱號太俗。還迎…”眼神不屑,滿含嫌棄之情,“你這番做作的樣子,太醜。”
完,轉身,離開。
喬池站在原地,還未從幸福的衝擊波中醒悟過來。
暗羽這大爺是原諒她了,不生她氣了?不刁難她了?
現在是,以後也是?
請告訴她,這一定是真的。
男人幽幽聲再度傳來,“還不跟上,去燒水。”
喬池瞬間脫離自己的思緒,屁顛屁顛跟上,點頭哈腰,除了口頭上的稱呼,那奉承勁兒不減反增。
“大——暗羽,你有沒有發現對我好的你特別酷,特別帥,特別有魅力?”
“暗羽,我以前是豬油蒙了心,竟然沒有發現你的好。為了回報你的自知之明——不,慷慨和大方,我決定以後一定好好對你,將你當作祖宗供著。”
“暗羽,今晚上,你什麼都不用幹,狩獵的事情交給我,你隻要負責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等著我伺候就好……”
黃昏,日頭落下帷幕,帶來深沉的夜。女人慷慨激昂的聲音貫穿整個地之間,回蕩在山林間,餘音寥寥,回蕩,經久不息。
原來和一個人相處久了,真的會發現,對方也有獨一無二的內在美。
她好像——似乎沒有那麼排斥暗羽這跟個冰塊一般的男人了。
她好像——漸漸地對這個男人越來越上心了。
似是為了回報她的感激,這夜,暗羽當真什麼都沒做,坐在山洞內最為幹淨的一角,雙腿盤起,端坐著,等著喬池版丫鬟的盡心伺候。
不大不的山洞,香噴噴的烤兔肉,火紅溫暖的火團,溫暖的棉被,一套雙人木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