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蛇戲謔的看著東樓雨,一幅沒有吃飽的樣子,東樓雨咽了一口唾沫,強擠出一絲笑容道:“你……飽了吧?我……就不打擾了。”說完轉身就走,鉤蛇一張口一顆黑墨色的彈丸飛了出去,擦著東樓雨的身子飛了過去,標在了石台的壁上。
東樓雨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小心翼翼的轉過頭去,看著鉤蛇,鉤蛇慢慢的向水中潛去,腦袋入水之後,向著空中噴出一口水。
東樓雨等了半天也不見鉤蛇再上來,這才把心放下,低聲罵了一句:“我了個去的,差點嚇死老子!”回頭看去,就見那顆墨色彈丸鑲在那裏凝而不散,沾著的石壁被腐蝕得酥了,不時得向下落著石屑。
東樓雨飛過去用靈力凝成一個氣圈,把墨色彈丸給裹在其中,在手上顛了顛,笑道:“這家夥還知道答謝,好;我就笑納了。”
東樓雨飛上石台,剛要向森林裏走去,就聽見一聲呻吟,東樓雨一轉頭,就見黃山掙紮著爬了起來,向著東樓雨伸出一隻手,費力的道:“聲……聲兒呢!”
東樓雨想了想,走到黃山身前,把那棵百年老參取出來道:“這是你徒弟拚了命給你拿來的,你……你拿去服了吧,也許能讓你……再活兩天。”
黃山看了一眼百年老參,苦笑一聲,道:“這個東西要是千年以上也許還能讓我吊一吊命,這五百年不足的東西能做什麼啊,聲兒太執著了。”
東樓雨沉聲道:“修真世界能有這麼一個重情義的徒弟,你死而無憾了。”
黃山翻著眼看著東樓雨,問道:“你……你不會傷害聲兒吧?”
東樓雨懶懶的道:“你的聲兒為了這棵百年老參中了撲天雕的羽箭,能活與否還不知道呢,用得著我出手嗎。”
黃山精神不濟,再次躺下,喘了一會,隨後單手一凝,一個巨大的氣團從他的手中升起,氣團透明雪亮,裏麵有一隻小黃鼠狼臥睡不醒,氣團一出黃山的精神更加差勁,眼睛都睜不開了,揮手把氣團向著東樓雨丟去,道:“楓葉爐被閣下取了,想來是不會還給聲兒了,這個氣團是我的精魂所凝,你把它給聲兒,隻要聲兒的獸魂吞了這個氣團煉化,那……”
黃山的氣力似呼完全耗盡了,閉上眼不再說話,東樓雨明白他的意思,沉思片刻把氣團收了,道:“你讓我給胡地聲,那我可不會給別人。”
黃山氣若遊絲的點了點頭,二目之中光華盡逝,轉瞬之間已魂遊天外,東樓雨看著黃山的屍體,想了想,把他抱了起來,向著森林之中飛去。
一進森林就見胡地聲倒在地上,身上不住的向外流著血,射進體內的羽箭因為撲天雕的死而化去了,沒有了壓力的傷口血噴如注,東樓雨閃身過去,手]掌一揮一道靈力縛住胡地聲的身體,那些傷口上的流血慢慢的停下了。
胡地聲費力的睜開眼睛,看到東樓雨之後,輕聲道:“我……我師父呢……?”東樓雨把黃山的屍體放在她的身邊道:“你師父死了。”
胡地聲頹然的閉上雙眼,輕聲道:“你殺了我吧。”東樓雨不屑的道:“我不動手你就能活得了嗎?隻是我不明白,你要是死了,你還怎麼幫你的師弟保住四大神門,聽你師父的口氣,你的那個師弟可是不怎麼樣啊?大概你不想看著四大神門被毀掉所以想一死百了吧?”
胡地聲苦澀的道:“我不能從你的手中奪回楓葉爐,就是活著又有什麼用呢。”
東樓雨取出黃山的精魂道:“你要是吞了這個呢?”
胡地聲神情大變,尖聲叫道:“師父的精魂?師父竟把精魂凝了出來!師父!”東樓雨愕然的看著胡地聲,不懂她為什麼這麼激動,原來黃山的獸魂雖然碎了,但隻要保留精魂,百年之後,他的凝真期神獸還會重生,可是精魂一散,那就再也沒有重生的可能了,黃家一直是四大神門的掌門,從此之後卻隻能淪為散支了。
東樓雨顛了顛氣團道:“你師父讓你把這個吞了,你……”他話沒說完,胡地聲沉聲打斷他的話道:“不行!這是黃家的東西,隻能留給黃師弟!”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這個東西是你師父讓我給你的,既然你不要,那對不起,我就拿走了。”說完收了氣團就走,胡地聲尖聲叫道:“你放下!快給我放下!”
東樓雨將一根參須丟在胡地聲的身前,道:“這個東西能救你一命,你願死願活看你自己吧。”說完一閃身隱沒在森林之中,胡地聲在他身後不住的尖叫道:“你回來!把我師父的精魂還我!你這個混蛋,別走!”但東樓雨早已沒了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