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喝醉的餘多勁兒還挺大,生生把白玹逼按在潔白的瓷磚牆上,嘴裏吐著酒氣,一雙迷蒙的眼睛,水汪汪地盯著白玹。
眼下是個什麼情況呢?
一隻小白兔,她身上的毛不多,還被水淋濕透,緊緊地黏在你的身上——換做是個正常男人都會受不了。
白玹是個正人君子。
但是正人君子跟柳下惠還是有點區別的,正人君子在看見自己心上人的時候,還是會有該有的生理反應的。
所以白玹很尷尬。
他費力地想把餘多從自己的麵前扒拉開,但是一來怕她沒力氣支撐會摔倒,二來喝醉酒的人的確像傳說中的那樣,是扶不起來的爛泥。
白玹正猶豫著,就感覺後頸一涼——原來是餘多的手貼到了他的脖子後麵。
被冷水衝刷過後的手冷冰冰,毫無溫度,正迫切地想從白玹這個大暖爐上麵汲取溫暖。
然而就在白玹被這雙手冰得渾身一哆嗦時,沒料到下一刻唇上也多了一抹冰涼,他立時瞪大了眼睛。
腦子裏的那根弦發出崩斷的聲音,似乎有什麼事情逐漸超出了白玹的控製。
在理性和沉淪中掙紮的白玹,最後還是狠下心來推開了餘多,蹙著眉冷聲道:“餘多你清醒點!我們不應該……”
“有什麼不應該的?”餘多的眼神雖然朦朧依舊,但是她說話的聲音既沒有醉意,也沉穩得很,讓白玹一度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說完這句話,餘多就露出了崩潰的表象,委屈巴巴地伸手拽住了白玹的領子,抽抽搭搭著用帶哭腔的語調問他:“哪裏不應該…你說清楚嘛!”
“我……”白玹百口莫辯。
“你都離婚了,你都快四十歲了,你還是孤身一個人……你來參加我的高中畢業典禮、為我大學畢業慶酒,甚至還出現在我的演唱會上!你分明就是想參與我的人生,卻懦弱得畏手畏腳!我已經成年了,我不是那個小孩子了,你還拿我當幾歲的小娃娃來看嗎?”
她抽噎著捶打白玹的胸口,那股架勢仿佛在整治一個沒心沒肺的負心漢一樣。
白玹麵上哭笑不得,心中卻泛著一抹苦澀。
倒不是他要用看孩子的眼光來看餘多,而是每次一看見餘多,總是會讓他心裏有種邪惡的負罪感。
如她所說,他都已經四十歲了,還能期待什麼呢?
“現在!”餘多突然大喊一聲,一手抓著他的領子,一手握上了他的下巴。她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極了橫行霸道的貓咪一樣,喵喵地衝著他凶叫。
“抱我,立刻!”
白玹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昂?你說什麼?”
“抱我!”用最凶的語氣說出最慫的話,大概指的就是餘多了。她麵上的紅暈也不知道是因為喝醉了酒,還是因為害羞的緣故所致。
理智正隨著風一點一點地消逝,白玹感覺自己的所有神誌都離家出走了,他卻仍舊啞著嗓子低聲警告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你廢話真是多啊!”餘多不滿地冷哼,醉醺醺地抽手就要走人。“你如果不抱我的話,我就去找今天跟我一起喝酒的男人,雖然長得醜了點、但是人家有權又有錢……”
聽不下去的白玹忍無可忍地將她打橫抱起,冷冷地截斷了她的話:“告訴你,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