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怎麼樣,恢複了嗎?”陸老爺子上下看她,溫聲問。
似的,看到陸老爺子乖的像隻貓,“爺爺,我就是過來看看容哥怎麼樣了。”
提到這個孫子,陸老爺子隻歎氣,“還沒醒,你可以進去看看他。”
外麵這麼多人,顧瓷大多都不認識,點點頭便走進去。
關上的病房門隔絕大多數的聲響,顧瓷輕手輕腳的走進去。
病床上的人緊閉著眼睛,麵容發白。
她看到陸嶼容,就想起被炸的那一幕,陸嶼容把她緊緊摟住。
顧瓷撓撓臉,心中萬千思緒五味雜陳。
坐在陪護椅上,顧瓷看著陸嶼容的臉。
他長的帥氣,鼻梁高挺,眼窩微微的深邃,哪怕麵容失去血色,也仍舊難掩俊秀。
餘光瞥見他的手,發現他的手上也綁了繃帶,比她傷勢重多了。
顧瓷小心翼翼的坐近,抬手輕觸他手背上的繃帶。
又抬頭看陸嶼容的舉動,見他沒有醒來,動作這才大膽了一些。
“看來我們倆的命還算硬,都沒死。”顧瓷小聲嘟囔。
她推開陸嶼容的袖子,繃帶直直的纏繞,好像裏麵更多。
顧瓷有些好奇這繃帶究竟纏到哪裏,她索性站起來,繼續掀。
“你……在幹什麼。”充斥著幹澀暗啞的聲音響起。
顧瓷不期然的抬眼,撞進病床上原本還沒醒過來的陸嶼容的眼睛。
她的手還在陸嶼容的身上放著,看上去,好像要非禮他一般。
顧瓷的臉一紅,連連站好,“你你你別誤會,我隻是看看你身上的傷。”
她尷尬的腳指頭都快把鞋給摳爛了。
陸嶼容的視線在她身上環視,半晌才挪開,聲音嘶啞,“幫我叫醫生。”
顧瓷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按了床頭的呼叫鈴。
很快,醫生和護士連帶著陸家的人接踵而至。
團團將陸嶼容包圍,而顧瓷,也隻能退到外圍。
好在有陸老爺子在,他拉著顧瓷的胳膊,帶她站在足以看清陸嶼容的地方。
他能大難不死,顧瓷都能感覺到陸老爺子沉穩外表下的欣喜。
顧瓷又偷偷看了陸嶼容好幾眼。
醫生們檢查著他的身子。
他還不適合出院,隻能在病房裏躺著。
第二天,顧瓷又來了。
她手裏還端著顧夫人做的補湯。
剛進病房,她就看到病床上的陸嶼容坐在那裏,沒什麼表情的看書。
很厚的一本,上麵寫的文字是德文。
“容哥,早上好!”顧瓷和他打招呼。
陸嶼容的視線從書上挪開,看向顧瓷。
她把湯放在病床旁的櫃子上,顧瓷一邊打開盒子,一邊問,“容哥你吃早餐了嗎?這是我媽媽給我做的,你嚐嚐。”
看著端到眼前的湯,陸嶼容沒接,道,“你自己吃。”
顧瓷在陸嶼容說話時,又接道,“哦對了,你的手上還有傷,那我喂你!”
“你剛才說什麼?”
顧瓷抬手將盛著湯的勺子送到陸嶼容的嘴邊,腦袋微歪。
陸嶼容一噎。
他微微側頭,“放那吧,我一會兒自己喝。”
“好吧。”
顧瓷把東西放回去。
她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坐下來,好奇的問他,“容哥,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陸嶼容輕瞥她。
顧瓷被抓的那天是她的生日,十六歲的生日。
顧長寧在莊園裏舉辦了盛大的宴會,來慶祝自己掌上明珠的生日。
陸嶼容同樣受邀前來。
那天來的人多,陸嶼容隻能遠遠的看到顧瓷穿著裸粉色的禮服,乖巧又優雅的坐在三角鋼琴前,彈奏樂器。
陸嶼容聽完,便出去透氣。
恰巧,聽見顧瓷在顧夫人的花園裏和人抱怨。
“人好多啊,我原以為隻有幾位叔叔和朋友呢。”
“切完蛋糕他們人就走了。”
“我不想進去,你先過去吧。”
陸嶼容依稀看到顧瓷踢著漂亮的小高跟,粉嫩白皙的麵上夾雜著些許不開心。
他沒忍住,輕笑了兩聲。
然後,陸嶼容又聽見腳步往後走的聲音。
他沒在意,回到宴會廳。
過了許久,陸嶼容都沒有在宴會廳裏看到顧瓷的蹤影。
馬上就要切蛋糕了,她還沒回來。
陸嶼容還以為她還在外頭待著,便出去看了一眼。
哪知,並沒有在花園裏看到顧瓷。
反而看到她腳上那漂亮的高跟鞋,遺落在靠近欄杆的某處。
他這才驚悟,顧瓷,可能被帶走了。
陸嶼容閉上眼睛,平靜道,“所有人都發現了。”
顧瓷撇嘴,“我被綁架爸爸媽媽他們肯定都得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