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修養的顧瓷沒有回學校,本來還想去醫院看陸嶼容,哪知他竟然也出院了,而且還出國繼續念書去了。
顧瓷和顧長寧要了陸嶼容的聯係方式,給他發消息。
“陸嶼容雖然救了你,但你也不能這麼關心他,懂不?”顧長寧坐在顧瓷身邊,看她認真的給陸嶼容發消息,不由得心裏發酸。
“為什麼呀?”顧瓷按了發送鍵,一本正經的和顧長寧理論,“他都救了我的命了,我還不能關心他,爸爸你也太賴皮了。”
“我哪賴皮了?”顧長寧捏她的鼻子,“你爸我都讓多少項目給陸氏了,那都是賠他的,這還不夠?”
“不一樣!”顧瓷理直氣壯,“你賠的是你賠的,我賠的是我賠的,咱倆得分清!”
“臭丫頭,還和我分你我。”顧長寧氣結,抬手就按她腦袋。
“媽!我爸他要打我!!!!!”顧瓷抱住顧長寧的胳膊,扯著嗓子鬼喊。
顧長寧:現在是誰欺負誰還看不出來嗎!
“顧長寧!你再欺負嬌嬌,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腿打斷!”
顧長寧:……
顧瓷再見陸嶼容的時候,是在陸老爺子的葬禮上。
那已經是兩年後了。
顧瓷剛剛結束自己鋼琴比賽的最後一場,拿到冠軍之後回國,正準備挑學校,就聽到了這樣一個惡訊。
所有人都在哀悼的時候,門被打開,陸嶼容風塵仆仆的進來。
身上帶著一股冷意,穿過人群,走到遺像麵前。
顧瓷看著他,站在陸老爺子的遺像前許久,最後直杠杠的跪了下來。
膝蓋磕碰大理石地板的聲音沉悶極了。
他看上去成熟了許多,顧瓷依稀記得陸嶼容之前的模樣。
好像更瘦了。
她心翼翼的打量。
接下來,陸老爺子的遺體火化,裝罐,入葬。
顧瓷總在似有若無的觀察陸嶼容。
他神情冷峻,無甚表情,隻看著對方將陸老爺子的骨灰盒埋葬,甚至連一滴淚都沒有留下來。
“這個陸嶼容心冷的很,陸老爺子生前對他多好,他連一滴淚都沒有。”
“他要畢業了吧?也不知陸氏到底會落入誰手。”
“等著吧,陸嶼容肯定會為了家產不擇手段的,他根本誰都不在乎,從就是一個怪孩子。”
顧瓷隻聽到陪同人的竊竊私語。
她莫名有些憤怒。
誰陸嶼容心冷的!
她想起陸嶼容救她時急切的呼喊,目光又落在陸嶼容的身上。
他很傷心。
顧瓷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裏浮現出這個念頭。
陸嶼容被很多人給圍住,有律師對他遺產分配的問題,有些是想從他的身上探究他下一步的動作。
所有人都心懷鬼胎。
陸嶼容一言不發,雙眸冷冽如寒冰,口吻發涼,“再問滾。”
這些人都是陸嶼容的長輩,聽到他不尊重的話,頓時怒火中燒,罵的難聽極了。
陸嶼容仿佛沒聽到,對律師,“你去車裏等我。”
“好的。”
待律師走遠,陸嶼容環視四周,一字一句,“一個星期之內,我將出任陸氏集團執行總裁,奉勸你們盡快擦幹淨屁股。”
話落,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長寧看著這個鋒芒畢露的青年,不由得微微揚眉。
“陸氏要大變了。”
顧瓷頗為擔憂的想,“他這麼口出狂言,會不會被打?”
顧長寧:……
晚上,顧瓷跟著顧長寧回家,路上卻看到一個身影。
她側著頭看窗戶外頭。
“爸,我還想去那邊的商場看看!”顧瓷扯扯顧長寧的衣服。
“這麼晚了,你還逛什麼商場?”
“哎呀,你把我放下來就行了,等十點讓司機在商場門口接我!”
“別逛太晚,讓保鏢跟著你。”
“知道啦。”
車一停下來,顧瓷便跳下來,一蹦一跳的往外跑。
“顧瓷!你給我跑慢點!”顧長寧在車上喊。
顧瓷腳步緩了一下,然後又跑的更快了。
顧長寧:這崽子……
她跑的氣喘籲籲,最後又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影,便心翼翼的靠近。
還未走到跟前,顧瓷就從他身上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
“容哥,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啊。”顧瓷捏著鼻子,聲音有些發塞。
喝酒雖然上臉,但陸嶼容的表情還算正常。
聽到顧瓷的聲音,他愣在了原地。
顧瓷繞到他的麵前。
丫頭抽了條,稚嫩之中又帶了一點青澀的成熟,宛如含苞欲放的玫瑰,絢爛奪目。
她脆生生的站在那裏,穿了一條黑色的裙子,仰頭看他。
淺淡的瞳孔雜糅周邊的燈光,漂亮極了。
“容哥,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