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要我做什麼?你才肯讓我坐上冷夫人的位置?”
“月夫人……”傾月掩嘴笑,看來她不在的日子裏,發生了什麼事,她居然這麼急切。
“我知道你有那個本事。我坐上了夫人的位置,依舊受製於你,但是值得。至少不會再有人在我麵前撒野。”
傾月端起了茶盞,遞給她,“是誰給了我們月夫人這麼大氣受?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爹怎麼處置的?”
“你爹把她關起來了,可是我還是不解氣。”月夫人跺腳。傾月輕笑,她的脾氣是這樣的。這樣也好,正合她意。“月夫人想要什麼時候登堂入室?你是決定了以後都受製於我?你應該清楚知道我能把你抬上去,也可以讓你跌下去。下一次跌下去可不是為妾,而是掃地出門。你可想好了?”
“自然想好了。我已經跟你爹提過了。他可能也就是因為你才沒有應承下來。畢竟王夫人你也知道,除了無所出,沒有一絲缺陷。你爹也顧念一日夫妻百日恩……”月夫人說著說著秀眉緊擰。“隻要你一句話……我就可以……”
“我知道了!”傾月若有所思,片刻後她笑了,“月夫人,從今日起你就懷孕了。以後就要好好照顧身子了。”
“我沒有……”
“沒有也必須有,沒有也可以有,所有的大夫我都會處理,你放心。記得以後要喊大夫什麼的,最好派人來通知我一聲,我會讓紫熒安排。”傾月說著讓紫熒即刻去請大夫。回身對她道:“月夫人你在我這裏暈倒,我派人請的大夫以後爹問起來,也是我的事。你記住,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以後孩子的事,我會再看著辦。”
“這樣就可以了嗎?”
“對,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有理由寫休書了不是嗎?”傾月揚袖在美人靠這邊坐下。“月夫人先坐一會兒吧。”
月夫人有些尷尬,卻還是尋了個離她較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大小姐你回來了,怎麼沒見東王?”
傾月恩了一聲,沒有回答的意思。月夫人也自覺沒趣,也不再說話了。過了片刻那大夫來把脈,傾月讓紫熒一句一句地教他,讓他去跟爹報喜。紫熒帶著月夫人去廂房休息。很快冷相就趕到了,也不和傾月多說,衝了進去。傾月依舊喂她的魚。
“小姐,七爺回來了。”
紫熒引著玉寒到了行雲軒。這偌大的冷相府,她喜歡換來換去的住。冬天這行雲軒的精致是最好的,所以她喜歡呆在這裏。很久以前,爹將這裏賜給了她,她都沒有用,今年冬初的時候,她命人種上了滿園的白梅。隱隱的暗香,很是撩人。
他提起下擺,抖了抖。抖落了些許的雪。抬眼看著她,她斜依著欄杆,並不曾回頭看他一眼。“小姐,七爺回來了。”紫熒又提醒了一句。傾月恍若未聞。
“你下去吧。”玉寒揮了揮手,紫熒福身退下。
走近她身邊,麵無表情地開口,“我已經跟皇兄說了,他要見你一麵。我說不必要了,可以下旨了。他執意要見你一麵,問個清楚,所以……”
“我明兒個就入宮見陛下。恕不遠送!”才剛來,她第一句話就是下逐客令。玉寒無奈苦笑,“雖然我們要和離了,卻也沒必要說一句都嫌煩吧?”
聞言傾月隻沉默垂眸,一聲不吭。他甩袖轉身。傾月盯著水麵發呆,不曾回首看他一眼。雪,飄揚,飄飄灑灑而下。玉寒跨下台階,隻見紫熒飛一般跑來,“小姐,西京來的信。”
“是嗎?”傾月一把奪過了紫熒手上的信。來不及融蠟,一下就撕開了。抖開了紙,匆忙看了一下,她喜上眉梢。“真的嗎?”真的醒了嗎?不,她不是在做夢嗎?淚水肆意,可是她真的好高興。
“發生什麼事了。小姐?”紫熒慌張,她又哭又笑的。
傾月搖頭不答。這次真的是找對大夫了嗎?真的醒了嗎?
“東王——”她在喊他,他猛地回過了身。看著她臉上的笑意那麼濃那麼深……喜極而泣……
“怎麼?”
“我要回西京。和離的事,你跟陛下商量。無論如何我都沒有意見。紫熒幫我備車,什麼行李都不要準備,帶上銀子。”她邊說邊跑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你不是說你不回東京的嗎?”
“我有必須要即刻回去的理由。你鬆手。”她真的很急,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