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看著眼前濃妝豔抹的傾月。美若天仙,光芒萬丈。她隻一挑眼,便覺得震懾心扉。隻是她見慣了主子素顏的嬌雅,一時間竟癡了。
剛想開口說明七爺的去向。隻見傾月沒有想要聽的樣子,便不曾開口。
傾月收拾妥當自顧自朝著禦書房走去。才出了房門,看見哲兒等在門口。
見她來了關切地問。“月姨,哲兒已經上了早朝回來了。她們都說你還睡著。哲兒擔心你身子還沒好。不料你就出來了。身子好多了嗎?”
“沒什麼大礙了!”傾月輕聲咳嗽著,“哲兒的心意,月姨明白了。跟月姨來……”
哲兒一時間突然變得精神奕奕。“是,月姨!”
兩人一路向著禦書房而去。還沒走近,聽見一陣激烈的吵鬧聲。大抵是吵架了。傾月看了一眼紫熒,將哲兒推給了她。
“哲兒,你在這裏等著。等下紫熒來叫你,你再來。”
哲兒乖乖地點頭,目送著她進了禦書房。才踏進了門,看著地上一地的碎片,還有湯藥的味道。宮女還在收拾地上的碎片。
見傾月進來,一幹宮女福身請安。在窗前的兩人同時回過頭來。看著兩人的眼神,即使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過問。玉寒見她來了,一閃眼就到了她跟前。“你身子還沒好,怎麼就起來了?”
“我好些了!”她露出了讓他安心的笑容。他的手撫過她的額頭,感覺熱度已經退了。倒是紫熒又給她畫了妝,看上去很是精神。
“紫熒,去叫哲皇子吧!”扭頭吩咐紫熒卻看見了掛在牆上的畫。昨兒個沒有畫完,隻是一副山水圖。今日一看,那一抹紫,還有那遠去的馬車,一種難言的離情別意。魂不守舍地朝著那畫走去。伸出手去觸摸,癡癡呢喃,“寒,謝謝你,畫的真好!”
玉寒走上前,從後環抱住她的腰。“因為我一直注視著你。”
聞言,她回過身看他。片刻後,笑了。笑若枝頭的那一朵花,迎風綻放。綻放在枝頭,隻為他一個人綻放。
那邊哲兒走了進來給封帝請安。看著封帝的樣子,不解地轉頭去看傾月。心裏納悶,不是說父皇病了。這怎麼看都不像是生病。
傾月朝他一笑,迎上前去。“哲兒,還不快跟你父皇說說今兒個殿上發生了什麼事?”
哲兒一愣,愈發地緊張,話也說不出口。今日上殿,隻說是父皇連頒了兩道聖旨。封他太子入主東宮,此外監國。而冷相稱病。也沒什麼大事,隻有冷相的兩位公子上京來述職,說是昨個兒夜裏東王妃急召。他便沒有再多問。
戰戰兢兢地將這些事都說完了。封帝一句話都沒說。宮女端著碎片走了出去。傾月伸手攔住,冷冷開口問了一聲,“再去端一份來。陛下身子不好,若是有個什麼大礙,誰擔當得起。快去!”
那宮女嚇得隻知道點頭。“哲兒,你做的很好。你父皇今日身子不舒服,以後你還要很多事,記得月姨一個詞的忠告。”
“月姨您說!”哲兒作揖,甚為有禮。
傾月輕笑,寵溺地斜睨了他一眼,吐出了兩個字。“從容!”
哲兒愣了許久,鄭重地點頭。“哲兒記下了。”
他總是喜歡說這句話。與他而言,她的話,他一字一句都記著。這麼長日子了,傾月也明白。隻輕輕頷首。
“哲兒,去季雲齋去。若是有大臣有什麼事,你就在那裏處理事情就好。”
“哲兒一個人嗎?”
“對,你一個人!”傾月頗有深意地看著他。哲兒請過安離開了。
當下剩下三個人。傾月走到窗邊上。就在封帝站著的地方,親自搬動了椅子,正對著他坐了下來。右手往扶手上一撐,支起了手,歪頭看著他。“陛下,你要不要單獨見見我爹?”
“不必了!”封帝怒極大嗬。今天一早就收到了消息。本來還很是鎮定的,現在冷相一麵倒戈。局勢已經不再是他能控製的局麵。想來他和冷相已經整整一起走了十年了。竟然走到了這個地步。
“陛下既然這麼確定?為何不喝藥?”言下之意,既然知道沒有反抗之力,做什麼還要垂死掙紮。之前傾月還有些擔心。因為爹的心意不明,他們和封帝之間,一旦有衝突,到時一切就都掌握在爹的手上。而二哥和三哥都回來了。邊疆告急。一切事已經夾雜在一起。正猶豫著,陡然間爹做出了選擇。
她終於不必再有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