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住這裏挺好的。多謝關心。”
“別問為什麼,跟我的侍衛,去我的別院住幾天。”傾月瞟了一眼身邊的青冥。青冥很快就喊了人。一時間安排好之後,傾月扯了韁繩,一躍上馬。
微微側過頭看著綏銀笑問,“我這麼安排,你可放心了?”
“是的,再沒有後顧之憂了。就算是有後顧之憂,也無所謂。這條命,乃至是我的所有家人。都是為了主子而生的。”
“命,是你欠我的。你的家人不必同你一起來償還。他們的命就是你堅持下去的理由。也是你一直堅定不移地追隨我的理由。”傾月輕笑,揚鞭。跟在身後的三人並肩成一排。
“綏銀你手下的人,多少對你誓死追隨?”
“回主子,都是我的人。冷相府邸上下都是,無一例外。”
傾月快馬加鞭,看上去很是興奮。她選中的人從來不會讓她失望。“那我二哥三哥的人,你控製不了吧?”
“回主子,他們的人不多不過身邊帶著的兩千多人。若是不投降,就直接打壓了。如何?”
紫寐聞言不由得插嘴道:“沒必要。冷相畢竟是主子的爹,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做得這麼絕。”傾月倒也不說話,笑意卻是愈發的深邃。這麼些年,爹對她是言聽計從,可是其間究竟有多少事。他們父女之間究竟是怎樣的情況,就算是他們自己也不見得說得清楚。那麼多紛紛擾擾。那一日,他爹非但沒有救她。更是落井下石。一路上,四人騎著快馬,說話都喊得很大聲。一路下來,也沒說幾句話。直到冷相府近了。傾月緩緩拉扯了一下馬。緩了一下速度。在冷相府前四人下馬。進去前,青冥忍不住開口道:“主子,無論如何,你還是先進去,找冷相談談話。”
“我知道!”傾月快步越過門檻。一行人風風火火地往書房而去。到了書房門口,傾月頓住了腳步。“你們三個在外頭等我。”
“是,主子。”三個人讓開了站在了一邊。深吸一口氣,傾月提裙進了書房。彼時彼刻,冷家父子三人都在。見她來了,冷相朝她招了招手。“我兒,過來這邊坐下。”
傾月緩緩跪下,“爹,求你原諒女兒。”
“你做了什麼,需要我原諒你。”冷相緩步走進,伸出了手,“起來說話。”
傾月緩緩站起了身。“傾月怎麼回來了。說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不過你既然回來了,便和爹說說看你的看法吧。”冷三卓適時的出聲,冷相看了他一眼。傾月微微一笑,“爹究竟是什麼事,傾月可以知道嗎?”
“先坐下吧。昨兒個聽說你染了風寒。好些沒有?去請五夫人,另外帶些茶點來。”冷相扯了她在身邊的位置坐下。傾月支著手,看著更漏。
“爹,你們有什麼事,繼續說吧。我是用了茶點來的。不用叫我娘了,這個時辰她可能已經歇下了。”
“也沒什麼事。就是柔嬪出了宮了。她來了我們家。”
傾月沒有想到她居然有這麼一招。“她來做什麼?”
“我兒這麼聰明,應該猜到了她來做什麼。”
侍女正好端了茶來。傾月接過那茶盞,抿了一口茶,才漫不經心地開口問:“她給了爹什麼東西,是嗎?”
“我兒既然知道,那為父會怎麼做,你心裏可有了底?”
“能讓我看看柔嬪娘娘給了爹什麼東西嗎?”她微微側過身,看著身邊的父親。冷相沒有說話,眼神動都沒有動。傾月又側過了臉看著冷三卓,依然是麵無表情。傾月又看了看冷次亦。他很想說話,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
心下已經有了斟酌。回過頭正看見冷相從懷裏掏出了一樣東西。看著那兵符,傾月眨了眨眼。“爹,你知不知道,我這裏有一樣東西比你這兵符還有用。有的兵隻認兵符,那是確實。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什麼東西?”冷相將兵符遞到了她眼前。傾月拿了在手心裏把玩著,淡然道:“去把綏銀叫進來。”
“綏銀?”冷相蹙眉。轉頭看見了綏銀和紫寐青冥一起走了進來。
冷相心下一驚有了很多的不安的猜測,卻也不動聲色。“綏銀,你怎麼來了?這兩日不是說生了病了嗎?”
“屬下是生了病。倒是有勞主子打點。才能安然。”他說著朝傾月作揖,“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主子?你的主子不是我嗎?”冷相已經聽出了個大概,端起了茶盞,氣急敗壞地向他砸去。綏銀隻一閃,茶盞落地。
滾燙的茶水濕了一地。一室的沉寂,沒有人敢說話,甚至連喘氣都不敢。傾月緩緩站起了身,目視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