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四溢,凋零的花瓣落在那青花瓷邊上,嬌豔欲滴的花瓣,肆意的是一陣芳香。這後宮,也隻有柔嬪這裏,滿是花果,滿是熏香。這才平日裏有這般愜意也就罷了。為何現時現日,她還有這情致,這才著實令人好奇。
“七爺,你怎麼來了?”侍女的驚呼聲,讓柔嬪回過神來。支著手漠然注視這前來的他。眼神中有一種隱約閃動的晦暗不明的光芒。她微微站起身,作勢要請安。盈盈一福身,“見過七爺。”
“娘娘聖安。昨夜睡得可好?”
柔嬪微微挑眉,心下隻是一動。可是臉上卻仿佛是受了驚嚇很深的樣子。而玉寒卻隻是注視著她的眼睛。雖然有一些波動,卻是平靜居多。玉寒心裏有了猜想,隻想確認一下,便問道:“聽聞柔嬪有了皇嗣。每日裏可有找人請脈?”
“多謝七爺關心。本宮身子沒什麼大礙。有了身子,沒什麼不舒服,少見些禦醫,也沒什麼大礙。”她說著尋了位置坐下,靠著椅背。
“七爺特意前來,不是有什麼事吧?昨兒個晚上……”柔嬪斜依著木椅,溫柔一笑,“七爺不想知道發生什麼事嗎?”
“並不是很想知道。”他低頭看著腰間的玉佩。玉佩上的紋理是祥雲。光潔的玉環上倒映出她的笑顏。柔嬪看著他一臉的笑意,也看見了他凝視的專注的眼神。“七爺,你在想什麼?”
“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一直在猶豫,終於不能再猶豫了。”玉寒說著端起了茶,輕抿了一口。他在猶豫,卻又似乎不是猶豫。柔嬪漫不經心地接過了侍女遞來的茶水。
一口茶水灌下去之後,隻覺得喉嚨裏火辣辣的,疼得很。輕輕咳嗽了一聲,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隻覺得肚子絞痛。一時間,她跌倒在地。侍女們圍上前來。有的抓她的手,有的又不停地擺弄著她的手腳。
她掙紮著撥開了她們的手。一手按著小腹一手撐著地麵,直勾勾地看著在坐的玉寒。“七爺,真想不到為了冷傾月。你可以放棄你的原則,乃至放棄你的尊嚴。哈哈……”
她的笑聲,觸痛了他偽裝的冷漠的神經。他默然看著手中的茶碗。時至今日,他選擇這樣殘忍的手段,隻是為了阻止一場血腥。隻要這個孩子還在,那麼醜奴兒就絕對不會放心。隻要她不放心,就會一直鐵血。誰都不知道繼續這般鬧下去,會怎樣。齊國終究是心腹之患。還有此時此刻的雪國。內憂外患之下,絕對不可以兩敗俱傷。那麼隻有除了這個孩子,再沒有其他皇嗣爭奪。這樣讓傾月讓一步,她或許會讓。而封帝亦然。
小腹一陣絞痛,她痛得死去活來,緊緊地捧著小腹。在地上不停地打滾。血水髒了她的裙擺。她的臉血色褪去。蒼白的臉上淚水夾雜著汗水,她死撐著眼睛,看著他,聲音淒慘,“七爺你好狠的心。”
話未盡,她愕然昏厥。玉寒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俯視著她,正色道:“請禦醫來,好好調理一下柔嬪娘娘的身子。”
踏出了門,正好看見了太醫走了進來。“給七爺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