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去好好診治。你一定要記清楚,什麼藥該開什麼藥不該開。此外你一定要記清楚,什麼話能傳什麼話不能傳。”
那太醫一愣,一時之間,權衡利弊,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玉寒冷聲道:“你還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進去診治。”
“是,七爺!”他提著藥箱,匆忙走了進去。
離了這柔嬪的住處,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一時間默默走著,竟是到了離落宮。繞了進去。守宮的宮女一時之間全都湧了出來。“七爺,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王妃呢?這些日子才回來休息了一宿。這是去哪兒了?”
“恩,她在昭陽殿休息呢。”說著話便向裏走,想了想又道,“哲皇子一時之間又許多事不能處理。王妃若是回來,你們就好生伺候著。別讓她再操心別的。”
“是,七爺!”一幹人等,似乎很是高興。這離落宮,冷清了這麼久。主子不回來,奴才們都沒什麼精神。這一回來,又是一陣忙亂。
在離落宮呆到了傍晚,傳了晚膳。而這邊廂,傾月親自送了白依人去昭陽殿。進了禦書房。傾月不想守在外頭,隻聽見有人說離落宮傳了晚膳。一想到他在那裏,便命人抬了攆,一路晃悠悠的到了離落宮。已經是初見月。
進門的時候正看見了那宮女在掛宮燈。華燈初上,那一路光影。她緩步走著,踩著那圓柱的影子。“給王妃請安。”
“七爺現在何處?”
那宮女掩嘴一笑,別別扭扭地開口,“在後院賞花。”傾月斜眼看了她一眼,“賞花而已,你們癡笑什麼?”
“奴婢隻看見七爺似乎是在賞花。可是啊,就連那落英落了滿身,也不拂了開去。”那宮女才一說,就又忍不住笑出了聲。另一個宮女又接了口,“奴婢們又不敢上前去說。隻偷偷地觀望,見他頭上還有朵鮮花。又見他拿了紙筆作畫,畫來畫去都隻是一個人。”
“就是王妃!”說著一群宮女笑做了一團。見傾月一臉的冷然,那宮女又問,“王妃不開心嗎?”
傾月隻搖頭,也不說話。跟著宮女們進了後院。月下他舞劍,形單影隻。一舉手一投足,一轉身,他看見了她,止住了舞步。她不說話,漠然佇立。
宮女們見狀都退出了後院。
她緩步走下台階,抓起了另一把劍。側身笑望著他,“可否與我共舞。”
他不答話。她抿唇一笑,“我想……”
輕笑一聲,一手抓住了她的手,一手提劍。一個旋身將她納入懷裏。一樣的姿勢,劍指向了旁邊的一株海棠。陡然間花落。傾月倒抽了一口氣,他的手隻一抬,劍尖接住了落下的花瓣。紛紛揚揚而飛起的花,落在她的腳邊。
月光中重影舞雙劍。回眸睇視,美若天仙。灰色的瞳孔,高舉的劍,一個回身,兩人半蹲,轉身。兩兩相望的姿態。她忍不住笑出了聲。甩了劍,擁她入懷。她笑著笑著,笑出了聲。“謝謝你,陪我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