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呀,你沒騙媽吧,他同他老婆確實離了?”崔花枝再次抓上了女兒的手,“咱可不興做那種事喲。”
“媽,你把你閨女當啥人呢?”
崔花枝臉上的肌肉明顯鬆弛下來,自語道:“是,俺閨女不是那種人,咱正經人家閨女。”
老瞿在一旁加一句:“就是。”
崔花枝瞪他,“你別插嘴!”
老矍討個沒趣,便提著水瓶打水去了。
母女倆繼續說話。白爛漫看著母親的臉色:“媽,現在就聽你一句話了:你覺得他帶個女兒不好的話,那我就同他分,咱再找一好的。”
“啥話!”爛漫媽緊張了,“咱不等了,等不起了,你又不想回老家,你都二十八了,再說,那小儲在北京立住了腳,也有了房,你說他那事業,做得也好,小儲長得也好,看著也厚道,不顯老,就他了。”白爛漫覺得母親的手在抖,一字一頓:“結婚。早結早了。”
白爛漫無言。
晚上的時候,崔花枝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她吵著要走,但大夫建議再住一晚觀察觀察,但她還是堅持走。沒辦法,白爛漫隻好給儲紅兵打電話。之前,她對她媽說,儲紅兵下午送女兒去車站,又約了生意夥伴吃飯,所以沒時間過來陪她。現在,“嶽母”要出院,作為“準女婿”,如若再不出現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北京站候車大廳,崔花枝一手攥一個,把倆人拉臉前,囑咐:“好好照應著。”
“哎,好。”儲紅兵鄭重其事,嘴裏雖這麼說,但心裏卻一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漫漫脾氣不好,但心好。”崔花枝又重複已經重複了一百遍的話。
“我知道。”
白爛漫插嘴:“媽,你就放心吧。”
崔花枝手上又加加勁:“過年就辦事。”
“好。”兩人點頭,使勁點頭。
……
列車啟動了,白爛漫一直忍著的眼淚唰一下流下來,她跟著列車小跑了幾步,回身便一頭紮進了儲紅兵的懷裏……
白爛漫在紅兵的懷裏哭得一拱一拱的,嗚嗚咽咽說不出話來:“我媽她太苦了,儲哥,她一輩子沒享過福。”
儲紅兵輕拍著她的背,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半晌說道:“別哭,別哭,有哥呢。”
回到鵬展,兩人直接進了810,白爛漫先去洗,儲紅兵歪在床上,一會兒,白爛漫光著身子出來了,身上沒擦幹,看起來濕漉漉的。紅兵把她拉到床邊,拿過毛巾給她一下一下地擦,從腿部開始,腹部,擦到胸部的時候,儲紅兵忽然把頭埋入她的兩乳間。就這一個動作,白爛漫就紅了眼圈,她抱著他的頭,輕拍著他的背部,兩人這樣抱了會兒,鬆開後,白爛漫往床上一顛……
白爛漫在他身下叫的時候,儲紅兵想,她跟那土著做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麼這麼瘋狂?想著這些,儲紅兵便拉過被子把兩人的頭蒙上了……
手機鈴聲在房內驟然響起,儲紅兵被嚇了一跳——因為過度的瘋狂,他和白爛漫已相擁著進入夢鄉。今夜,他第一次答應了白爛漫的請求,同意在她的屋裏過個整夜。
來電顯示上“俺老婆”三個字,嚇得他一下子坐了起來,手忙腳亂中,便摁開了接聽鍵:“喂?”
“你,還沒睡?”
“啊,還沒睡著,躺床上了。”
小楓朝外麵看,地上已是一片白:“……你那兒下雪了沒?”
“大概……下了吧?”從北京站往回走時,紅兵發現天上已飄起了雪花。
“海州這會下大了,地上白了一層。”
“噢,是呀,這邊……你等一下,我去看看哦。”儲紅兵小心地瞅一眼床上的白爛漫,還好,瘋狂的性愛讓小妮子都快睡死過去了,儲紅兵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
“你都躺床上了,那就……甭看了,怪冷的。”小楓又來了柔情,“紅兵你聽到了沒,信號不好麼?”
“啊,在呢,找拖鞋呢。”儲紅兵確實是在找拖鞋,他想挪動腳步往窗邊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是光腳站在冰冷的地磚上——因為緊張,他跳下床的時候忘了踩拖鞋。幾乎是同時,白爛漫也醒了,並且還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老公——”
時間靜止了……“咣當”一聲,小楓手機掉地上了。儲紅兵大喊,“小楓!”
在床前呆立片刻,紅兵給小楓發信息:小楓,我馬上回海州。
片刻,回信息了:滾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