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疼女婿,一點都不帶摻假的。
小北望著亂七八糟的場麵,瞅瞅這個,看看那個,不知道是咋回事。
白爛漫也犯傻了,怎麼這麼忖呢,光儲紅兵一個人還好說,他女兒還站他身邊呢,媽再說下去,還不得穿幫呀?她一急,便拉著媽進電梯:“走吧,電梯要下去了。”
崔花枝甩開女兒的手,“你這孩子,和紅兵一塊下去。”說著,便過來拽儲紅兵,“走走,吃了飯你再歇著,今天俺也不要漫漫陪了,吃過飯給俺打輛車,俺同你老瞿叔自個回旅館,你們好好歇著。”
白爛漫和儲紅兵都沒想到這老太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來,一時都蒙了,崔花枝還扯住儲紅兵的袖子不放,小北急了,衝她嚷:“你拽我爸幹嗎?”
“你爸?”崔花枝愣了,這才注意準女婿身邊還站著一個大姑娘,“你說啥,你爸?”
“就是啊。”小北衝她翻白眼,這老太太八成是一神經病,她回頭拽過紅兵胳膊,“走啊!爸,媽要等急了。”
崔花枝一聽這話,是徹徹底計地被擊蒙了,隻覺一口痰上來,想咳咳不出,想咽咽不下,急火攻心,瞬間便跌到了地上……
外麵發生什麼了,亂哄哄的,小楓坐大板椅上待不下去了,便出來看個究竟,一出門與小北碰個正著。小北氣哼哼道:“碰一神經病老太婆,非要拉我爸同他們一塊去吃飯,還說要我爸同她女兒漫漫一塊歇著,你說,這不氣人嗎?”
“那你爸呢?”小楓急忙問。
“那老太太見我拖著我爸不讓去,就暈了,上醫院了。”
“啊,有這回事?”小楓追出來,見電梯已下到了二樓,跑回辦公室給紅兵電話。紅兵不接,又打,後來接了,隻一句,“回頭再說吧。”便掛了。
將近下午三點的時候,儲紅兵才回來,他的解釋是這樣的:
“和小北看電影回來,正好遇上一租戶老太太犯病了,作為房東可不就得送她去醫院嘛。”
小楓說:“這個我知道,我納悶的是,那老太太為什麼非要你跟她一塊去吃飯,你不去,她就急病了?”
儲紅兵道:“是呀,為什麼她要我同她一起去吃飯,我也納悶來著,後來知道那老太太原是一精神病。”
“神經病?哪屋的呀?”
“810唄,看女兒來了。”儲紅兵輕描淡寫。
“810?”小楓思忖著,“那女的叫什麼爛漫?剛才她還來拿鑰匙開門來著呢,敢情是她媽來了。這女的可真多事,不是要皮皮蝦了,就是屋地漏堵了,這回又弄一神經病媽出來!”
聽小楓這樣說話,紅兵剛鬆一口氣,小楓又說:“紅兵,不是我說你,你以後可得把好關哦。精神病、酒鬼什麼的可千萬別放進來,你看這得添多少堵呀,你這裏人手又不多,遇到個事可就麻煩了。”
紅兵連連點頭。
快四點的時候,小楓和小北正式返程。
她的車很快便彙入了車流,看不到了。紅兵站在路邊,望著川流不息的大街,感到內心泛起了莫名的酸澀……
醫院急診室裏,躺病床上的崔花枝張開了眼睛,坐床邊的白爛漫驚喜道:“媽,好受點了吧?”
崔花枝喘口粗氣,拽過女兒的手:“漫漫,你,你跟俺說實話,到底是咋回事?”
白爛漫裝若無其事樣:“媽,你先別急著說話哦,穩穩再說。”
爛漫媽不聽,要坐起來,白爛漫拖個枕頭塞到母親身下,崔花枝繼續說:“漫漫,你得說。”
“行,這事也不瞞你了,聽了你可別怪我啊。”白爛漫道。
“行,你說。”崔花枝的目光裏含著擔憂和不安,她怕女兒是做了人家的小三。
“其實……”白爛漫說,“在他有女兒一事上,我是瞞了你,一是怕你知道我找個帶孩子的男人不高興,二呢,就是人家那女兒是跟她媽過的,所以,就覺得說不說的也沒什麼必要。這兩天那女兒放假,正好過來看她爸。”
“不是,漫漫,那孩子還說她媽什麼來著?”崔花枝又抬頭,問站一邊的男人,“是不是老瞿?”
老瞿點頭,“啊,對。”
白爛漫笑一下,不急不躁地道:“那孩子明天不就開學了麼,她意思是要紅兵趕緊送她去車站,人家得坐車回老家,人家媽在家等著呢。明白了吧,就這個意思,瞧把你老嚇的,哎喲,你這一暈不要緊,差點把我魂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