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小北便嚷嚷著要去星美影城看上午場電影,小楓不想去,對儲紅兵說:“你陪小北去吧,我在家值班,昨天都跟小劉說好了,得讓人家出去玩玩呢。”紅兵問:“你能應付得來吧?”小楓道:“小看人不是?有啥難的,我看現在這樓裏人也不多,放假的放假,出去玩的出去玩了,再說,真有我處理不了的,我就打你電話啊。”紅兵說聲“行”,就同小北出去了。
整座樓裏靜悄悄的,也沒什麼事,整個上午,小楓幾乎都是在閉目養神,想起清早儲紅兵的表現,小楓美美地笑了……
今早完事後,紅兵伏她身上不願下來,她推他,“你想壓死我呀?”紅兵“哧”地一笑,才依依不舍地翻下來,又攬過她的頭,親了口,不舍道:“下午你又要走了。”
紅兵的動作令小楓內心溫暖,她往紅兵頸下擠擠,說,“等段時間不是又要來麼?小北畫室的事你可留心著點啊,早定下,到時來了不耽誤事。”紅兵說好,他打聽了,那些畫室大多都聚集在望京花家地附近了,他抽時間去看看。
正在懨懨欲睡著,聽到外麵有動靜,小楓以為是紅兵和小北看電影回來了,便沒動。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小楓睜開眼睛,喊,“請進。”
進來的是個女孩,似曾相識,女孩子進門便笑:“老板娘來了呀。”小楓應著,同時記起她便是那姓白的女孩。
白爛漫說她鑰匙忘在房間了,來拿備用鑰匙開。小楓聽了便去拿鑰匙盤,然後對著光在上麵挨個找。白爛漫笑道,“老板娘,我來。”小楓不好意思地遞給她,白爛漫很快便找著了,摘下來,說一會給送回來。
今天早上吃過飯,她媽突然問了她一句:“漫呀,你還在地下室住吧?”
白爛漫被問蒙了:“媽,我早不住地下室了。”
“那我來了這麼長時間了,你咋不領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白爛漫明白過來,笑了,“那地方是租的,三人一進去就轉不動了,沒啥看頭的。”
崔花枝點頭,頓了一下又問:“漫,你說實話,那紅兵……他不會是假的吧?”
白爛漫愣了一下,隨即便笑了,“媽,瞧你這老太太心眼多的,想哪兒去了呀,紅兵,你那女婿,他能假到哪裏去呀?”
崔花枝依舊半信半疑:“可你說他在北京有房,房子也不要我看?”白爛漫又笑,又按照昨晚的說法重複了一遍,最後說,“媽,你不是怕我騙你嗎?怕我沒混好還待地下室嗎?好,我帶你們看看我住的地兒,雖是小了點,怎麼說也算是公寓樓,咱們吃過飯就打車過去,看看你女兒住的是啥地方。”
“又打車呀,紅兵不是有車麼?”媽的言外之意便是,紅兵咋不開車拉我們過去?
白爛漫笑:“媽,坐饞了吧,可你女婿忙呀。”
“可紅兵不是大老板麼,大老板不都有跟班的?他什麼事能有這麼忙呀?”崔花枝想起了電視裏老板的派頭。
聽聞此話,白爛漫一想壞了,把儲紅兵吹大了,想罷便趕緊往回收,“媽,紅兵這個老板也算不上是多麼大的老板,不過他正往大處做,好多事都要親曆親為的。”
白爛漫的小屋雖小,但一應俱全,收拾得幹幹淨淨的,老瞿坐在靠窗的茶台前,把玩著茶台裏養的那些奇形怪狀的小玩意,欣喜地說,“不賴,不賴。”
白爛漫笑:“爸,我燒壺水給你沏茶。”說著便按電磁爐燒水。
崔花枝滿意地看著屋內的一切,不住地點頭,尤其是看到床頭並排有兩個枕頭時,心裏便鬆下一口氣。
白爛漫洗茶碗:“媽,閨女沒騙你吧?”
崔花枝又咳起來,白爛漫趕緊給母親捶背。過一會兒,咳嗽緩解了,白爛漫便讓母親躺下休息會兒,可崔花枝還是堅持不躺,被女兒逼急了,才說:“我一個病人,身上有味道的,別讓紅兵過來嫌棄。”
聽了這話,白爛漫差點都哭了。
該吃午飯了,白爛漫帶母親和繼父離開房間,帶好門,她要他倆在電梯口等,她去給房東送鑰匙,送鑰匙回來,眼前的一幕卻沒把她嚇死——電梯門開了,儲紅兵正同一個女孩從裏麵有說有笑地走出來……
“老丈人”和“老丈母娘”就在麵前,儲紅兵一下子蒙了:“啊,你們……”
儲紅兵蒙,崔花枝卻沒蒙,她心裏明鏡似的,她知道紅兵這是回家呢,床上擺著倆枕頭,紅兵現在的房子在六環外,遠,他平時可能就在漫漫這邊了;又想,這些天真是難為漫漫了,為了陪自己,把紅兵冷落了。
“紅兵,你忙啊?”崔花枝有些激動,“進屋吧。”又想,自己可真是老糊塗了,紅兵這個點回來,明擺著是沒吃飯,紅兵再忙不也得吃飯的嘛,就別歇著了一塊吃飯去吧。想罷,便說,“紅兵,漫漫正領我們吃飯去呢,你那屋又小,也盛不下這些人,要麼,你先陪我們吃飯去。”